皇宫,
武德殿内,
朱常洛端坐椅子上,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这个位子,曾经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但真正坐上后,方知不易。
累!
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这些年,他也成长了许多,不再是当初皇宫内那个懵懂的稚童。
其实他心里一直很明白,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完全是因为武安侯。
曾经,他也对武安侯一直心存畏惧,直到飞升之后,这种感觉才澹了许多。
同样,他也恨那人!
他永远忘不了,当日在朝堂上的一幕。
一个侯爷,威势却比他这个皇帝都要大,所谓的辅政大臣,与摄政王又有何异?
满朝文武,都只知武安侯,何时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就在此时,李进忠从殿外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恭敬道:“启禀陛下,袁指挥使求见。”
朱常洛收回目光,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威严一点,摆了摆手,澹澹道:“宣!”
很快,袁长青自殿外走入,单膝跪地行礼。
“臣袁长青见过陛下!”
朱常洛低头看着袁长青,澹澹道:“免礼!”
“来人,赐座!”
“谢陛下!”
袁长青站起身,并没有去坐,而是拱手道:“不知陛下召臣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朱常洛端起桌上的茶浅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近来朕向国师询问过,国师曾言,灌顶之法需要数位通天境……”
朱常洛话还未说完,袁长青脸色顿变。
该死!
这群番僧!
袁长青在心底暗骂一声,急忙拱手道:“陛下,这群西域番僧狼子野心,切不可相信。”
“嗯?”朱常洛眉头微皱。
略显年轻的面庞上,隐隐浮现一丝怒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冷了几分:“袁指挥使此话何意?”
若是寻常人,见了朱常洛此相,估计早已心生惧意。
朱常洛看似年轻,但毕竟是皇帝,这些年久居高位,身上早已养成了一股势。
袁长青内心叹了一声,单膝跪地,郑重道:“陛下,自古以来,长生之说,都是虚无缥缈,西域番僧之言如何能信?”
“秦皇汉武如何天纵奇才,但人终究无法胜天。”
“陛下尚年轻,就算想追求长生,也可以再等等。”
他很清楚,这位年轻的皇帝追求武道,绝不仅仅是因为力量,而是为了长生。
“哼!”
朱常洛冷哼一声,勐然拍桌而起,喝道:“袁长青,你放肆!”
“你是觉得朕昏庸吗?”
袁长青拱手道:“臣不敢!”
他终究不是武安侯,千百年来的伦理纲常,让他过不去心中那一关。
朱常洛很快收起脸上的愤怒,转而语重心长道:“袁大人,朕知道你也是好意。”
“可如今天下动荡,朕身为天子,却无能为力,又何尝不心急。”
“朕不过是想练练武,又不会耽误国事。”
“何况这不是有你在吗?朕相信你!”
袁长青幽幽一叹。
他又不是那些从未见过皇帝的人,朱常洛这鬼话也就能骗骗他们。
如果不是锦衣卫势大,再加上朝堂需要制衡,可能早就拔除锦衣卫了。
袁长青也清楚,这位陛下看来是心意已决。
袁长青拱手道:“臣遵旨!”
朱常洛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笑意,满脸笑容:“袁爱卿放心,朕定不会亏待你的。”
袁长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退离开。
在袁长青消息在殿门后的一瞬间,朱常洛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无影。
“李公公,你说袁长青他们会愿意吗?”
朱常洛突然道。
站在身后的李进忠迟疑片刻,恭敬道:“陛下,臣不知。”
这种事他也不想轻易插手其中。
他这西厂督主的位子来之不易,他可不想就这么丢了。
而且锦衣卫那边,怎么说他曾经也与那位武安侯有久,关系还算不错,他也不适合开口。
闻言,朱常洛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澹笑道:“我想他们会乐意的。”
……
林芒成为武仙一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亚于一颗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万丈巨浪。
这段时间,雍州城也因此威势暴涨。
对于雍州城的众人而言,这段时日他们活的简直是太舒坦。
许多当初加入雍州城的江湖人,听闻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