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冷了几分:“林大人这是想强闯我东厂?”
“既然曹督主不愿意交人,那本官只有亲自去找了。”
林芒一手扶着刀,神情冰冷:“本官说了,半个时辰内必须将人送入镇抚司。”
“你东厂如此包庇韩家,究竟意欲何为?”
“韩家袭杀天子亲军,罪同谋反,东厂却欲包庇,曹督主,能否给本官一个解释?”
声音勐然拔高,声势浩大。
曹化淳心中震怒。
他如何看不出来,林芒今日摆明了就是借机生事,踩着东厂抬高锦衣卫的威望。
偏偏此事的确是东厂理亏。
“废物!”
曹化淳笑道:“林大人,看来这其中的确是有什么误会。”
“你我都是为陛下做事,何必闹的如此愉快,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曹化淳冷哼一声,冷冷道:“此事是谁做的,还不站出来!”
人群后方,张延脸色微变。
迟疑了片刻,张延还是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督主。”张延恭敬道:“韩家一事乃韩言为之,韩家袭锦衣卫,我等本想将其擒拿,押送至锦衣卫,但韩言此人与韩家有旧,怀有二心,妄图相助韩家,如今已仓惶出逃,我们已派人追击。”
随即看向林芒,拱手道:“林大人,那韩言早已带人逃离东厂。”
事到如今,只有将一切罪责全部推至韩言身上。
林芒嗤笑一声,澹澹道:“堂堂东厂竟也能让犯人逃脱,看来曹督主御下不严啊。”
“不过本官怎么记得,先前就是你带着一箱金银,说是韩家的赔罪?”
张延脸色大变。
这件事正是他所惧怕的,但他没想到,这位竟然会将此事说出来。
有些事,其实是没必要摆到明面上的。
今日东厂已经算是低了一头。
林芒冷声道:“曹督主,你麾下参与此事,又当如何?”
曹化淳眼眸微眯,笑道:“不知林大人想如何?”
林芒澹澹道:“人既然是从东厂丢的,那就由东厂找回吧。”
“本官就在此等候,希望曹督主能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曹化淳看似在笑,但目中隐含一丝杀意。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直之中。
“来人!”
“将韩家之人……抓回来!”
他并不想这件事闹的太大。
本就理亏,若是今日真的刀兵相见,在陛下那里不好交代。
陛下本就忌惮东厂的威势,真这样做了,心中的忌惮会更深。
若是早知如此,倒不如将韩家之人送回锦衣卫。
随着曹化淳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东厂的高手离开。
林芒眼敛微抬,深深的看了曹化淳一眼。
这份隐忍,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时间悄然流逝,
过了没多久,一群人被拖在马背,自街道上快速疾驰而来。
曹化淳微笑道:“林大人,现在不知可还满意?”
林芒扫了眼拖在马后的死人,澹澹道:“多谢曹督主配合了。”
话音一落,林芒轻轻拍了拍貔貅,平静道:“走!”
目送着林芒离开,曹化淳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敛去。
“督主,此人实在欺人太甚!”
曹化淳目光深邃,幽幽的望了一眼,甩袖离开。
……
北镇抚司内,
看见林芒回来,袁长青平静道:“是不是不太如意?”
林芒抬眼看着袁长青,问道:“袁大人猜到了?”
“嗯。”袁长青微微颔首,笑道:“那位可没那么简单,若非他懂得隐忍,也不可能坐上东厂督主的位子。”
“东厂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今日一事,你也算挫了东厂的锐气。”
权利的争斗本就如此!
朝堂之上,看起来利益一体的百官,在一个官位面前,也会争夺不休。
东厂与锦衣卫自然无法避免。
在林芒离开时他便有所猜测了,只是他不愿意干预林芒的决定。
袁长青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与东厂不可闹的太僵,不然陛下就该难办了。”
“东厂连杀了锦衣卫的人都敢庇护,你说陛下会如何想?”
林芒心中一动,没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而且关于东厂,他本就没打算现在就刀兵相见。
以锦衣卫如今的底蕴,还是太弱了。
看似蒸蒸日上,实则缺陷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