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背负双手走至窗前,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
“你觉得这是大功一件吗?”柴志脸色微变,连忙下跪,低头道:“属下失言!”在整个北镇抚司内,林芒如今已是威严深重。
林芒暼了他一眼,澹澹道:“起来吧,并非你所想那样。”
“有些事你不懂,亦不知。”林芒望着窗外的飞雪,思绪飘飞。此刻,建州某个
“天命之子”估计在努力积蓄实力吧?若此事真的上报,辽东必然换将,于辽东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杀良冒功这种事自古有之,就看杀的是什么人了。何况杀良冒功这种事多半是辽东军中将领所为,与李成梁怕是并无多大关系。
这老家伙最大的问题在于养寇自重。林芒轻轻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关于此事的调查暂且到此为止。”
“是!”柴志躬身退了出去。……与此同时,李府后宅。巡视回城的李如松坐在太师椅上,问道:“五弟,这半月有何收获?”李如梅沉声道:“他们似乎真是前来犒劳军士的。”
“哈哈!”李如松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可就错了。”李如松将一份军报递给他,道:“这是军中暗探送来的。”
“这些家伙可不仅仅是为了犒劳三军。”李如梅接过军报扫了一眼,童孔微缩,惊疑不定道:“这些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李如松摇头道:“关于杀良冒功一事,其实我与父亲早就知道了。”
“只是未曾想,此事回传回京中。”
“必然是京中得到了一些风闻,这才派了锦衣卫前来。”李如梅一愣,诧异道:“大哥,你们知道?”李如松点头道:“知道。”有时候,士兵杀红眼了,也就不在乎究竟敌人是不是普通百姓了。
在他看来,那些人不过是些异族罢了。偏偏在朝堂上的那群文官并不会如此想。
辽东士卒军费一直拖欠,总不能指望士兵饿着肚子守卫边境,还要与敌人战斗。
抢夺各部百姓,有失明军威严,倒不如做的干脆一点。李如梅沉默了。
良久,李如梅开口道:“那现在应当如何?”
“那位镇抚使若是查出,一旦上报朝廷,父亲必然要被罢官。”李如松伸手捏了捏眉心,神色变换不定。
他的担心也正是源于此。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房门被推开,李依兰走了进来,躬身道:“父亲。”
“五叔。”李如松立即笑道:“依兰,你怎么来了?”李依兰沉默片刻,取出一份厚厚的书册,道:“这是我在京中了解到的。”
“都是关于林大人。”
“父亲可看一看。”以她的聪慧,自然清楚,林芒此行必然不会是犒劳三军那么简单。
若是犒劳三军,朝廷大可派一位官员前往。如今这位林大人可谓是圣卷正浓,亲派一位镇抚使来辽东,所图必然不小。
她怕父亲他们与林大人产生不必要冲突。李如松略感诧异的伸手接过,打开了书策,认真阅读起来。
一时间,房中格外的安静。过了许久,李如松这才放下书策,凝声道:“此子仅以两年的时间,就坐上镇抚使的位子,当真惊人。”
“不过这上面的记载,听起来也倒是颇有些凶险。”尤其是其中的一些记载,他看着都感到疯狂。
六部高官,说砍就砍,十足的疯子啊。李依兰替李如松倒了杯茶,轻声道:“父亲,我这书卷中所记载皆为真。”李如松低头打量着李依兰,忽然神色道:“依兰,你不会是对这小子有什么想法吧?”他的目光渐渐凶险起来。
李依兰笑着摇头道:“父亲,你想多了。”
“我只是单纯的敬佩林大人罢了。”
“如今京城可有许多人崇慕林大人。”闻言,李如松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心中一下空落落的,就怕女儿承认。不过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此子当得起
“人杰”之称。就是行事太过狠辣,动辄灭人满门。李如松轻叹一声,起身道:“也罢,我去见一见他吧。”他不指望自己能够说服对方,大不了自己将罪责全部担下。
……别院,亭下。林芒傲然而立,眺望着漫天飞雪。劲风呼啸!衣袍猎猎做响。
走廊内,李如松龙行虎步而来。
“林大人!”望着不远处的身影,李如松笑着一拱手。林芒并未回头,只是望着远方,澹澹道:“李将军是为杀良冒功一事来的吧?”李如松微微一怔。
本来有满腔的话,如今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林芒笑着转过身,伸手示意道:“李将军请坐吧。”林芒替李如松倒了一杯茶,递至李如松面前,笑道:“这是我离京时,陛下赐予的贡茶。”李如松接过,一饮而尽。
喝酒在行,喝茶……于他而言,和喝水没有什么区别。林芒直言道:“杀良冒功一事,乃辽东军中之事,本官无意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