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林芒忽然侧头看向一旁的唐琦。
唐琦认真思考了一番,摇头道:“大人,我不敢确定。”
林芒笑了笑,目光深邃,平澹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不确定……那就都砍了!”
桌上的绣春刀轻轻颤动着。
……
大同府城,
东城,巡抚府。
偌大的巡抚府,却显得有些冷清。
厅堂内,山西巡抚陈信一言不发的坐在太师椅上,眼眸微闭着。
厅堂的门大开着,任由风雪在屋内肆虐。
他鬓角的白发轻轻飘动着。
一身官服有些破旧。
堂下跪着一个中年男子。
良久,陈信缓缓睁开眼,拍了拍桌桉,气愤道:“子义,你湖涂啊!”
“你可知道,谋害锦衣卫,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咳……咳咳!”
说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帕中多了一滩鲜血。
年近七旬的陈信已是风烛残年。
苍老的身躯,或许都不足以支撑他活过这个冬天。
“大人!”
跪在堂下的周子义连忙就要起身。
“跪下!”
陈信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脸色这才红润了几分。
周子义抬起头,沉声道:“大人,下官一人做事一人当!”
“前几日那王元和已告知我,平阳知府周谦已被那位镇抚使斩杀。”
“我知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借刀杀人,但他只知我与周谦出身同族,与其也有来往,但却不知这些都是我故意为之。”
“山西的情况您也知晓。”
“昏官当道,他们官官相护,这里就是一滩死水。”
“如今正是上好的时机。”
“只要将那位镇抚使的死推到王元和与曾宗南身上,您才有机会。”
“届时朝廷必然会派重臣再次清查山西,您可趁机掌权。”
“若是谋杀失败,那位镇抚使也会查到王元和身上,谋杀之仇,即便他们使再多的银子,也无济于事。”
朝廷这些年不是没有派御史督察过山西。
可是那又如何?
那些御史看见的也只是他们能看见的,许多人更是揣着大笔的银子离开。
而他们的奏折却连这大同府都出不去。
与他们对抗的官吏,不是被罢官,就是离奇身死。
“唉……”陈信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堂下的周子义,无奈道:“子义啊,你当真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你以为你在利用他们,可是你又怎知,不是他们在利用你?”
周子义微微一怔。
张大了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又无力反驳。
在整个山西,布政使曾宗南的势力要远比他们庞大。
自己所行之事,他们当真不知情吗?
陈信缓缓起身,背着手看向窗外,幽幽道:“我虽不了解这位新镇抚使,但对其也有所耳闻。”
“能当上锦衣卫镇抚使的,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京城那地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周子义缓缓低下了头,脸色发白。
陈信拍了拍林子义的肩膀,叹道:“写好认罪书吧。”
“老朽此次豁出这张老脸,希望能保下你的妻儿吧。”
周子义没再多说什么,恭敬的叩首,郑重道:“子义……谢过大人。”
……
一日后,
众人正式进入大同府的地界。
大同府府城外,一众士兵整齐的排列在两旁。
道路中央,山西布政使曾宗南率领整个山西,以及大同府一众官员亲自迎接。
看见远处奔驰而来的身影,曾宗南神色微沉,暼了眼一旁的王元和。
待林芒前来后,曾宗南立马上前,满脸笑容道:“山西右布政使见过林大人。”
身后一众官员则是纷纷行礼。
虽然锦衣卫镇抚使只是四品,但作为天子亲军,此次又是巡抚山西,身份自然非比寻常。
在此地,唯一不用行礼的恐怕也就曾宗南了。
林芒翻身跃下貔貅,目光微不可察的扫向众人,轻笑道:“曾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倒是令本官有些受宠若惊啊。”
曾宗南人老成精,从见面时就在观察林芒的神情,见其神情中没有怒色,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看来那件事还没有败露。
曾宗南拱手道:“林大人此次督察山西灾情,又是陛下亲军,理当如此。”
林芒笑了笑,伸手示意道:“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