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怜生了一张修真界第一美人都要羞愧的脸。
这样的一张脸哭起来时, 那该要多惹人怜爱?反正放在苏瓷儿身上,如果她有这样的男朋友,吵架了她都要自己扇自己。
不过花袭怜并没有哭, 那眼泪藏在他的眼眶里,没落下来, 只是氤氲着,像两团雾气似得遮蔽了这双黑眸之中的锐利之色。
虽然没哭, 但青年眼眶通红,表情狠归狠,更多的却是委屈。
这次, 他什么话都没说, 径直起身出了帐子。
那一瞬间, 苏瓷儿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疼。
她想,她大概是愧疚了。
可明明一直是青年在报复她, 为什么他却总是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是觉得报复的还不够吗?
陈碧桃一直站在不远处观察,她看到花袭怜从帐子里出来, 表情很难看,然后这一日,总是喜欢往苏瓷儿帐子里跑的花公子,再没进去过。
.
经过几日的观察, 剩下几位吃了野果子的修真者都没什么症状,如此看来,这几位修真者应该是没有被食尸虫感染。
可陈碧桃却依旧不能放下心头大石,这几位修真者是没问题了,可那位苏姑娘……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发热?
可你若说她是感染了食尸虫, 已经过了三日,若是要发病也早就发了。
虽然陈碧桃不愿承认, 但如今看来,那位苏姑娘或许真的只是普通的发热。
那边,苏瓷儿正在帐篷里头休息,自从上次花袭怜不开心的出去后,苏瓷儿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其实不来正好,也省得折腾她。
退了热,苏瓷儿的身子轻快不少,她正准备出去转转,不防帐子被人打开,进来的人居然是路任家。
“苏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上次的野果子,我也不知道那里头会有食尸虫。”
路任家满脸的愧疚之色,他修长的身躯缩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显得可怜极了。
苏瓷儿猜测,应该是见她这几日都没什么症状,因此路任家才敢过来找她道歉的。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应该是被另外几个吃了野果子的修真者揍得不轻。
苏瓷儿已经喝了花袭怜的血,腹内的食尸虫早已被消灭。虽然这件事确实是由路任家引起的,但他也不是故意的。
因此,苏瓷儿只淡淡吐出两个字道:“没事。”
除了说没事,她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难不成她还能按着路任家的脑袋,往他嘴里塞食尸虫来报复?
算了吧,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苏瓷儿并没有责怪路任家,但路任家依旧十分自责。
“那个,苏姑娘,你与花公子是否因为野果子的事而产生了什么误会?”
路任家不是瞎说的,吃了野果子的其中一位女修士原本与另外某一位没有吃的男性修士是道侣。女修士原本以为自己出了事,道侣能给她依靠和关怀,陪她度过这难熬的几日。
没想到等她心神不宁地找到自家道侣想到得到安慰的时候,她那道侣竟然毫不犹豫的提出说要砍断与她之间的姻缘结。
多年感情,却禁不住大难临头来时的一点摧残坎坷。
女修士虽崩溃,但性子却倔,一句低头的话也没说,径直与她的道侣砍断了姻缘线。
最后,那位女修士虽然说观察下来并未感染食尸虫,但她与自家道侣的情意却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割断。
这样的事情虽然引人唏嘘,但却十分现实。
有了个例在前,大家猜测苏姑娘和花公子这两位本来估计还想旧情复燃,可不想苏姑娘碰上这种事情,花公子怕是也要跟那位男修士一般现实了。
不过众人观察了几日,花公子一点都不避嫌的处处照料苏姑娘,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是否身染食尸虫。
大家再联想到花公子缺失的断臂,听说是与这位苏姑娘有关。顿时,一位容貌俊美,性情温和却偏偏是痴情种的形象跃然于大家脑海之中。
众人忍不住感叹,果然越渣越抢手。
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脑袋上渣女称号越发牢固的苏瓷儿看着眼前犹犹豫豫模样的路任家,面露困惑。
这位路任家先生实在是很八卦呀。
“没有。”苏瓷儿否认道。
她跟花袭怜之间没有误会,他身上的剑伤是她刺的,他入镇魔塔也是她扔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报复都没有问题,都是她应该受着的。就算他现在即刻要将她做成屁垫,她也不会反抗一下,还会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送上门去。
“花公子对苏姑娘的情意实在是叫人艳羡呀。”路任家无故感叹一句,然后又问苏瓷儿,“苏姑娘,若你真感染了食尸虫,变成了‘魔物’,你会如何?”
路任家问这话时,身体微微前倾,苏瓷儿似乎闻到一股奇怪的腥臭气。
她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道:“我没有染上。”
路任家笑一声,“我只是假设,假设苏姑娘变成了自己最憎恶的‘魔物’,你手里的玉髓剑会如往常一样干净利落的抹断自己的脖子吗?”
苏瓷儿正想回答自己会苟且偷生的时候,突然一顿,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