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气浪不断传来，毁灭气息四溢，在惊天空间波澜之中，风浩与那男子的身影渐渐显现。

“咳咳……”

一声轻咳，原本气势震天的男子嘴角不禁溢出鲜血，乌黑如墨，脸色瞬间煞白无比。

“你中毒了？”

见状，风浩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此时的他也并不好过，右拳紧捏，发白颤抖，殷红鲜血滴落虚空，转瞬便被毁灭之气湮灭。

而男子却微微摇头，并未解释，嘶哑道：“你上去吧，祝你好运。”

说罢，深深看了一眼风浩，转身留下一个凄凉的背影。

这一战他输了，输不在巅峰时刻，输在黑塔的压制之下，那黑色血液不是毒，也不是毒。

在他破烂的衣服之间，风浩发现，他身上隐隐有黑纹闪烁，很浅，很模糊，并不清晰。

与黑塔的神纹极为相视，但却带着一种极其别扭的气息，阴森恐怖，让风浩不由蹙眉。

想来是被黑塔压制的太久了，才会导致这样。

“如果可以，我会还你自由。”

看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风浩喃道。

声音很轻，但以男子的实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身形微颤，停顿一瞬并未转身。

“罗柯，等你。”

说罢，消失在无尽破碎的虚空之中。

“罗柯……”

风浩呢喃，心中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更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小子，我劝你不要随便许下诺言，不然做不到，你会倒大霉的。”

黑塔出现在身边，声音带些凝重提醒道。

“我会做到的。”

好似知道黑塔会出现，闻言，如深海星空般的双眸闪过一丝坚定。

他们不应该被困在这里，不应该成为黑塔的傀儡，甚至是囚中猛兽。

“呵呵，无知。”

黑塔传来冷笑，仿佛在嘲笑风浩一般，道：“你可知他们是谁？为何被我囚禁在此？又为何对我趋之若疾？”

风浩不语，转看向上下浮动在虚空的黑塔，眉眸微蹙。

“因为他们是‘恶’，是极恶。”

黑塔凝重道：“他们并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其心底隐藏着‘恶’，那是一种连我都忌惮不已的力量。”

“恶？”

风浩不解，直视黑塔。

“不错，天地间万物皆有正反之面，有阳必有阴，有正必有反，生生相克，生生不息。”

“世人身活在‘善’中，殊不知，其实‘恶’也在其中，只是恶隐藏极为之深，难以察觉。”

风浩听此，大惑不解，什么是生活在‘善’中？什么又是‘恶’？

难道他们生活的世界中，还存在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

“现在的你实力太低，接触不到这个层面，说多了，你也不懂。”

黑塔轻晃，继续道“你觉得伽罗与罗柯如何？”

“可怜之人。”

思索一瞬，风浩直言道，并不怕黑塔恼怒。

他们被黑塔镇压无数年，终年不见天日，说不恨黑塔，那都是假的。

别说普通人，哪怕是帝君那种级别的强者，心志再坚定的人，恐怕都会发精神失常，甚至发疯都不一定。

“呵呵，可怜！”

黑塔冷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镇压他们？”

风浩摇头。

黑塔带些恨意，继续道：“因为他们都是我那个世界极恶之人，屠杀无数生灵，泯灭人性，曾经数次造成世界差点毁灭，如果不是‘他们’出手，加上我有镇界之能，恐怕我们的世界早就被他们毁灭。”

饶是如此，黑塔亦是愤恨不已，虚空震动。

风浩皱眉，没有说话，因为不管黑塔，还是罗柯，他们都各有其词，分辨不出谁说得才是真话。

“我知你不会相信，本尊也懒得解释，到后面你自然会知道的。”

见风浩如此，黑塔也没有再多言，只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还是那句话，没看清一个人，不要随便许诺，因为‘恶’最擅长的便是隐藏和蛊惑人心。”

说完，塔身轻摇，消失在虚空，留风浩一人看着那仙山位置沉默。

……

蓬莱仙山，小茅屋之内，罗柯静静的坐在石墩之上，持酒盏轻摇，没有急着品饮这香醇，仿佛在等什么。

虚空微动，黑塔出现在他面前，缓缓落下。

“你来了。”

声音很轻，好像是在问多年的好友，丝毫没有在风浩面前表现得那般恨意。

“这么多年都没能将之磨去，反被你压制，看来‘它’在你体内已经蒂固了。”

黑塔没有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