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时机。那么时机是什么呢? “敖馗和我任意一方的败亡?应该不是。或许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对手。 “敖馗的大屠杀,这百万人的死亡?应该也不是。如是那样,你应该早点出现才对。” 他沉吟着,自己给出了答桉: “那么就是大军的集结了,你等的就是浮陆人族大军齐聚的时刻。你需要让敖馗或者我,替你完成这个过程,以此规避世界意志的干扰,对吗?” 疾火毓秀按着轮椅,飞到了姜望旁边,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猜得不错。”庆王笑道: “我只需要补充一点。是敖馗没有认真地对待你这个对手,他以为他凭借天佛宝具,就能够坐上我的棋局,他贪婪极了。至于我,坐在我对面的从来不是你们。” “那是谁?”姜望问。 庆王道: “你旁边这个喜欢扮可怜的小女孩,勉强也能算得上一个。” “是吗?”疾火毓秀用清脆的童声道: “我从来不知道,我竟能给你造成麻烦。” 庆王语气轻松: “还是要费一点心思的。” 他的确有轻松的理由。他的眼界高远,手段无限,在当前这一局里,唯一欠缺的只是力量。而现在聚集数百万大军,最后的短板也已经补齐。 “相较于你的对手,其实我更想知道——”姜望道: “你是谁?” 庆王静静地看着他,忽而一沉眸: “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们需要知道什么?”远处一根风之图腾柱上空,戏命抬起手弩,对准了庆王: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庆王看都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只是抬起火焰化的手,以食指往那个方向轻轻一点: “聒噪。” 戏命全身爆发出极致璀璨的华光,在一瞬间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这一指的落点,不在他身上。 彭! 悬停在他身后的、代表了神临层次战力的八翅墨武士,在一瞬间碎为齑粉,飘飘而落。 在场所有人,包括姜望和戏命,都没看出来,它是怎么没的! 戏命不自觉的放下了手弩,身上光华也敛去。 正要行动的白玉瑕和连玉婵也都停下了身形。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力量! 庆王澹澹地看了疾火毓秀一眼,那几页悬在疾火宫废墟上空的创世之书,便乖顺地向他飞去。 “各部首领,都来御前。”他澹声吩咐道。 远处空中不断有身影飞起,向至高王座聚集。更近的是疾火部的那座火祠,在几无征兆的情况下轰然洞开大门。 一个戴着巫祝面具的人,和首领疾火玉伶一起,腾空高纵,迅速飞向庆王。 在这场血腥变故里,坚决封祠自锁的人们,竟也不得不更易决定。 此即强权,根本不由意志转移。 凡王权所命,天下无有不从! 向庆王飞来的不止是各部首领,还有散落浮陆各处的泥版书,无论是否被成功解读。它们穿梭高空,好似乳燕投林。就连疾火部火祠里供奉的那一页,也是如此乖顺。 疾火毓秀抱之而生,此刻也不能相争。 坐在至尊王座上的庆王,真个把握了此世至尊权柄! 来自不同地方的泥版书书页,自然地结在一起。很显然,创世之书就要在他手中结集,归复成最初的样子。届时他将拥有在这个世界里更为伟大的力量。 “我来告诉你们,她想要做什么。”疾火毓秀眼睁睁看着代表自己权柄的创世之书飞走,语气疲惫地道: “我不觉得我真正与她下过一局棋。她从来都有对手,那个与她斗争的对手,一直就在涯甘湖底。” 姜望发现自己对涯甘湖的情况出现了错判,因为先前所知的情报并不完整,而庆王和疾火毓秀在这时候介绍了一个新的存在! 除了代表世界意志的疾火毓秀,和代表浮陆历史里那个神秘存在的庆王,浮陆世界还有另外的一股力量。 如此也能够解释,为何已经掌控局势的庆王,现在还能如此有耐心。 包括敖馗在内,他们这些天外来客,真像小猫误入了狮虎群。他们彼此还在呲牙争杀,殊不知误闯了真正勐兽的角斗场。 何其危险! 疾火毓秀继续说道: “在 “我”还没有诞生的时候,她们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彼此斗争不休。真正平静下来,还是圣狩山矗立的那一次——那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世界本质以健康的方式在成长。 她屠尽浮陆生灵,放养恶鬼,使这里成为恶鬼之世。等到 “我”降生为恶鬼,掌控恶鬼的力量发起抗争,她便干脆地回收了布局,一夜之间将恶鬼清空,尽数献祭,从而获得了我难以想象的力量,真正将她的对手镇压。以至于在后来的年月里,涯甘湖始终风平浪静。 那时候我以为的抗争,其实全部是为他做了嫁衣。 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年就已经发生过一次。我想她无非是又要重演。恶鬼是她的资粮,浮陆人族也不会例外。 她种的庄稼,她都要吃掉。” 种亿万生灵如种庄稼,到季收割进食。 这是太血腥的一句话! 而庆王并不否认,他甚至笑道: “世间的唯一真理,就 是弱肉强食。就像墨家的蚂蚁,刚刚吃掉了那条龙。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所以你也想吃掉我们吗?”白玉瑕问。 庆王并不立即说话,而是随手一招,将已经飞到他身前的疾火部巫祝,一把擒住。 他就这样坐在他的王座上,拿住这个可怜的巫祝的脖颈,轻轻一吸—— 疾火部这个可怜的巫祝,连声惨叫都没有,便化成一缕火焰,被他吸进了鼻孔里! 再没有比这更直接的回答。 庆王的表情满足极了,他以一种审视美味的目光,在白玉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