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魏国这样的强国,国境内外,神意受阻,身难过境,神亦不许。这座坟山里埋着的后手,已经是他选择范围里的极限。 早在加入地狱无门之前,他就很擅长杀人,更擅长保命。 先东后西而后再东,如无意外,能够将所有的追兵甩得晕头转向。 但燕少飞显然就是那个意外。 出得坟茔后,仵官王贴地疾飞,虽不敢飞在高空当箭靶,也再顾不得匿迹隐踪。 连番两尸被焚,他清楚燕少飞必然锁定了他移神所在的躯***置,但不知是以何种方式做到,也暂不知该如何破解。只能寄望于迅速逃出魏国境外,让境外接应的秦广王帮忙解决 解决这种锁定,或者解决燕少飞。 这一下纵身掠地好似飞鸟出山林,一挂黑影贯低空。恰与另一个同样贴地疾行的人,撞了个当面。 四目相对,俱是勃然大怒。 好你个卞城王! 骗我往西走自己选择了东!连同事都不信任,活该你跑路撞到我! “好你个仵官王!骗我往南走,自己先东后西又再东!” 两位阎罗都对同事的无情感到愤慨。 但仵官王的愤慨在心里。 卞城王却是直接骂出声来,不仅骂出声,甚至抬起一脚将他踹飞。 仵官王唾面自干: “大敌当前,咱们稍后再骂。有个叫燕少飞的已经锁定了咱们,此人不除,难逃魏网。大哥,我建议咱们先把他解决了!” 秦广王是老大,卞城王是大哥,这并不冲突。 以卞城王今时今日的神魂修行,一眼就看出仵官王身上的问题所在,并指成剑,对着他遥遥一斩: “牵着你神意的东西我已斩去,分开走。” 仵官王哪里敢分开: “大哥,我想跟着你走,好贴身保护你!” 卞城王眸光一冷,迫得他霎时停步。 “跟我走我就杀了你。”留下这句话,卞城王纵身掠影,扬长而去。 仵官王狠狠地在心里骂了几句,也转身从另一条道走了。但这回多少控制了动静,没有再横飞直闯。 不多时,燕少飞横空纵野、悬停此地,在 “业力”被斩断的位置稍一停顿,凭直觉在两条岔路间做出了选择。 如此疾飞片刻后。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险,好似天倾在即。难以描述的恐怖的杀意,凝成实质一般,如尖针扎在他的灵台! 极其强横的灵识受激而起。 得意剑凭空一竖,磅礴业力绕身而转,化成无数血色的莲花花瓣,暗转阴阳、轮换生死。在防备未知危险的同时,也构建了无限的反击可能。 但空气里只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 “别追了。” 意外撞到了真正的大鱼! 燕少飞感受到对手已出剑,但剑锋未及身。 视野之中并无剑气,耳识所得并无剑鸣。 他却看到、听到、感受到了杀意的咆哮! 此剑一念即远。 此剑之下,身业俱消! 燕少飞略一沉默,收焰回身,归剑入鞘,没有任何留恋的自返魏都。不是不敢追,不是不能战,是已经晚了。 除非他在感受到杀意的第一时间,不是选择防备,而是拔剑与之对杀。不然根本追不上这瞬间远去的一剑。 此剑无声无相,遁出感官,一瞬穿行百十里,此时已在魏国境外! 明明是锋锐无匹的一剑,明明穿空洞世如雷霆。但沿途的魏国人,全都没能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人去无鸿影,剑去了无痕。 这样的剑,这样的卞城王…… 大争之世,连杀手组织的门槛也越来越高。 天下英雄,果不常遂得意之鸣。 他一身简单朴素的武服,悬剑而行。 魏都之中,章守廉的死亡还未有被人发现,章守廉的八抬大轿,还在城中横行。 业火红莲怒焚地狱无门阎罗的动静已经传开,许多人都在惊疑地狱无门这次的目标是谁。也有人勃然大怒,要求立即封锁国境,彻查内外,叫那些杀手来得去不得。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燕少飞来到了大魏天子议事的天启殿。 作为前所未有的集中了朝野权力、并意推行武道于全国的大魏天子,魏玄彻生得面容奇伟,幼时便与众不同。不仅天生道脉,文武各门功课都是皇室同辈第一,胆略气魄更非常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