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怎么乱骂一气,谁都得罪?
就算都成道敌,也有人手轻手重,现在说点软话,指不定谁手指缝一漏,就有机会逃窜了。堂堂命占真君,怎么这么不懂?葤
“魔族之恶,我亦深知!”
姜望未及思索,雷音脱口而出:“阳建德,刘淮,静野,都是我亲见!荼毒人心,祸根难绝!”
说到这里,还扯了一张虎皮:“牧国神冕大祭司谋局幻魔君,剥其假面,我亦在场!大祭司亦有言曰,魔族万古之祸也。可见天下识得魔患者,非止余真君!”
他作为一名神临境修士,在这样衍道聚集的场合下,并没有开口的资格。
可是他作为齐国的武安侯,作为人族绝世天骄,作为带回神霄世界情报的人族英雄,今时今日他的言语,在整个现世都有分量!
况且还有一个神冕大祭司涂扈为佐证。
姜望并不懂得涂扈的厉害,如王西诩、宋淮等,如何会不明白?葤
其人尚只以“人涂扈”行走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博古通今,更兼手握广闻钟,能知天下事。
直至他完成神人相合的一步,接受牧天子册封,成就神冕大祭司之位,诸侯列国莫不震动!
笼罩草原漫长岁月的神权,悄无声息地臣于皇权。偌大的苍图神教,竟如平湖无波。
涂扈的手段,还用得着多说?
这样的人物,若也说“魔族万古之祸”,恐怕万界荒墓真有异动!
王西诩的声音又响起:“阮监正,想不到有你这样的星占宗师坐镇,你们的武安侯,却是个信命占的。”
他这个问题点到了关键。葤
在你们齐国,是谁来解释天命?
星占还是命占?
阮泅平静地道:“年轻人有自己的主见,再正常不过。我也不好就说他错了。毕竟观河台上,拔剑四顾竟无对手。武安爵下,是列国青年无二军功。我想找个反例挫其锐气,竟然找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哦。”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秦至臻倒是满脑子都是你们的想法,根基之厚重,古今难有……不知几等侯?”
王西诩哈哈一笑:“监正自己不介意便好,算王某多嘴!”
星光与血光仍在天穹纠缠,无论怎么说,无论余北斗找出什么理由,都免不了一死。姜望这样的支持,也太微弱。时代早已改变,命占成道,即是最大的罪!阮泅说星占一道不会让余北斗活过六天,绝非妄言。哪怕他现在还在跟王西诩唇枪舌剑。因为道不两立!
而余北斗只是笑。葤
起先轻笑,而后大笑,仰看血色背后的星穹,仿佛看到了那些星辰背后的每一只眼睛。
独自一人,以命占唯一、血占唯一的身份,对着诸天万界所有的星占宗师怒喝:“尔辈碌碌,蝇营狗苟!”
“尔等太小看我余北斗!”
“真君岂是我所求?不过途经耳!”
“你们看不到的事情,我看到。”
“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
“且看命占师如何做事。”葤
“且看着我!!”
他的手指猛地从自己左眼中拔出来,指尖那血色八卦台,变成了血色的囚笼。笼中关着一道血色的魔影,那是灭情绝欲血魔功的根本,是万古以来真正血魔的核心!
他在巨鹰头骨上长啸曰:“覆海真绝世,铸此明月炉!”
他一指轩辕朔与皋皆相争之明月:“以吾命占绝巅余北斗之名,借来炼血魔!”
覆海借助两条超脱路的碰撞,铸明月为炉,以自身为铁,锻造属于他自己的两族相合之超脱。
现在他身死道消,一切成烟。
余北斗却觑机走来,借炉自用!葤
一如卜廉残念走,他补位见绝巅。一如人族海族大战,他游走其间,顺势熬血王、锁翼王。及至此刻对三条超脱路的利用,虽是借了覆海的布置,也不得不叫人赞一声“果然算尽”!
他确然干涉了轩辕朔和皋皆的斗争,且比人们想象的干预更深。他直接利用他们!
那么轩辕朔和皋皆,会同意吗?
余北斗再强也不是覆海,缺乏足够把控局面的力量。
人们只看到,无论近海、迷界、沧海,天地之间,月光明亮。
轩辕朔并无二话,独坐天涯台的他,只是再一次加注,在三条战线同时发力,逼得皋皆抵力相对。甚至与皋皆对耗道则本源!
万万没有想到,轩辕朔瞬间就把二者之间的交锋推至了最后时刻!葤
原本他们的默契,是在此轮明月高升宇宙后,再来毫无保留的厮杀。未曾料想余北斗乘鹰而来,将一切都改变。
皋皆措手不及,却也只能跟上。当此之时,再无退路!
他只要退一步,天涯台海兽尽死,天穹帝临降世,整个迷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