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打地基开始算,而且还是高楼。十一层并不高,零五年年底封顶,零六年开春,小区大门和外墙都修好了。
何家和刘家第一次买期房,一套房还把家底掏空了,所以有张跃民保证,这个房地产不差钱,国企也不敢乱来,否则负责人得进去。何家和刘家依然担心。
春暖花开时节,张跃民载着何大妈和她儿子以及刘大妈和她儿子拿到房本,两家人悬着一年多的心才算落到实处。
回来的路上,何大妈看着房本感慨,“我这一辈子啊。”
张跃民道:“我听说这房子涨了?”
刘大妈连连点头:“对,一平涨了一千。不过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只知道房子卖光了。”
“不可能!”张跃民道。
何爸爸好奇:“张老师有内部消息?”
“有什么内部消息,我又没跟他们打过交道。这种企业肯定自留。估计从涨起来那天起,他们就对外宣称卖完了。”张跃民猜测,“留的可能还是楼层好的。”
刘大妈:“涨了一千还不够?”
张跃民摇了摇头,“不急着回笼资金,全当钱存银行。”
“这倒也是。”何大妈点头:“我早上还跟娇娇她爸说,这钱要是存银行,下辈子也涨不了这么多。那个涨一千,还是按原价涨的。要是按咱们当初买房的价,我估计有两千。”
刘大妈点头:“是呀。幸亏涨了。要是跌了……”忍不住长吁短叹。
张跃民:“你们就这一套房,又不可能卖,跌涨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急,看把你们愁的。”
何大妈恍然大悟:“对啊。这房子是留娇娇结婚用的,现在跌不等于以后不涨。现在涨也不等于以后不跌。我们在这儿瞎担心什么。”
刘大宝的奶奶想了想:“你说得对。我是一看到房价涨了,忍不住算房子多少钱,就以为卖了能得这么多钱。这要是卖了,以后我们家大宝带女朋友回家都得住厢房。”
刘家正房只有三间,中间是堂屋,东西各一间分别是刘大宝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房子。刘大宝住厢房。
刘家奶奶小心眼,不如何大妈相信张跃民,也跟着买房就是因为他们家房子确实小。
张跃民担心何家儿女因为新房闹得不可开交,也是因为何家正房阔五间,何娇娇招赘也有地方住。
“这房子你们没到处说吧?”张跃民问。
何大妈笑道:“你放心,你们家大小子和二丫头一口气要四层,这事除了咱们五人,连我家老头子都不知道。”
“那就好。”之前跟几人说过,但何大妈和刘大妈嘴快,张跃民还是担心她俩一秃噜嘴说出去,“咱们那边有几家见不得人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想搬也得搬啊。”
何家和刘家以前就知道跟见多识广的人当邻居有好处,比如零三年“非典”,亲戚到处买板蓝根,一百块钱一包,何家跟刘家看着人家抢购。
再说这房子,要不是张跃民跟他们一起,也不可能这么顺当,而且买到就赚到。
两家人比张跃民本人还不希望他搬走。
刘大宝他爸坐在前面,闻言忍不住回头问:“那后院怎么知道咱家买房?”
何大妈和儿子同时看刘大妈。
刘家奶奶瞪一眼儿子:“你当我想?他们找咱家借钱,我不说买房,说啥他们也不信。”
“谁找你们借钱?”何大妈好奇。
刘家奶奶道:“张老师后面那家。”
以前还指名道姓,那家人做事不像话,刘家奶奶嫌他们的名字烫嘴,有时候说那家人坏话,也怕他们听见,所以这两年都是“那家、那家”的代指。
何大妈:“啥时候的事?”
刘家奶奶算了算日子,“去年夏天吧。对,对,是去年夏天。张老师的外甥考上重点高中,好好那丫头说,她爸爸奖励哥哥一个笔记本电脑,他们要陪哥哥买电脑。当时我就跟那家人说,找张老师借钱,张老师有。”
张跃民好气又想笑:“您老真会祸水东引。”
“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敢。”刘家奶奶道:“你们家梁总老早说过,救急不救穷。再说,他们跟你们家不熟,你爷爷还特烦他们,你们同意,老爷子也不同意。”
张跃民:“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你不当家。”刘家奶奶心说,不当家一口气买八套房,要是当家还不得一口气买下整个楼盘,“然后就跟我说,三千五千也行,他们再找别人借点。”
何爸爸好奇:“原本找你借多少?”
“加个零。不过他们比银行利息高一点。”刘家奶奶道。
张跃民算算时间,扭头问刘爸爸:“房子是不是去年开始涨的?”
房子已经买了,而且也不可能买,刘爸爸每天上班看到房子在一点点盖,不用担心开发商跑路,也懒得关心房价。
刘爸爸不知道,何大妈知道,因为自打闺女知道她买房,没少跟她念叨房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