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想想村里那些人,一分钱都恨不得扒拉自个家去,“这事还真得你去,向东掰扯不过她们。先让老村长给你一个名单。你心里有底,到那边选人也好选。”
“也没多少能离开家的吧?”
张跃民:“能赚钱都能离开。除非孩子太小,或家里的老人跟你奶奶一样。村里不讲究男主外女主内。”
这个时代日子虽然苦了点,女人确实有极大自由。别的村梁好运不清楚,就说她清楚的吕梁村和五里坡,八成家庭财政大权掌握在女人手里。
不过也有一些不好的,建国前出生的老一辈,见不得小辈离婚,哪怕是被婆家打死也不许离。这个陋习延续了几十年。
好在梁好运只是办厂,不是妇女主任,婆媳不和,夫妻打架,找不到她。她只管按月发工资就行了。
四月的第一个周五是清明,梁好运陪张跃民的爷爷奶奶回村。先给张家祖辈们扫墓烧纸钱,然后梁好运骑车直接前往吕梁村梁家祖坟,给她奶奶烧了纸钱就直接回城。
翌日,有人下地锄草,经过祖坟,看到小屋子前面一堆燃尽的纸钱,才知道梁好运来过。
村民意外的同时又忍不住夸,好运这丫头不错。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昨儿回五里坡上坟,老村长也去了。他跟张爷爷是一个祖宗的。张爷爷趁机跟老村长说一下招工的事。
晚上,老村长摸黑过来,递给梁好运一页纸。
梁好运看到上面写着,谁谁媳妇,谁谁婶子,有个正儿八经名字的极少,莫名想笑。随后想想这些人连个学名都没有,肯定没上过学,规矩什么都不懂,回头可够她忙的。
梁好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村长禁不住问:“咋了?”
“想想这些人做吃的,我就头疼。”梁好运实话实说。
老村长笑道:“这些人都会做饭,有几个你和跃民结婚那天,菜就是她们炒的。”
“不用她们会做啊。我有配方,一锅粥放多少东西,都有严格标准。”梁好运问老村长:“您有没有在报纸上看过食品厂的报道?她们都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有的还围着口罩,跟科学家搞科研一样。”
老村长惊呼:“这么严?”
“这就是现代化工厂。”梁好运道:“不严格,监管局得三天两头去。他们那些人眼睛厉害得很,一根头发丝都能给挑出来。”
老村长想想村里那些人,上了厕所就去揉馒头,“你挑年轻的吧。四五十岁上了年纪,几十年的习惯也不好改。”
梁好运只有两条生产线,还没运到,确实不需要太多人。何况只在村里招一半。
“也行。”梁好运找一支笔,把三十五岁以下的圈出来。
老村长:“明天能去吧?明天过去的话,我回去就开大喇叭,省得明天上午走亲串友或赶集去了。”
梁好运点头:“明天上午。得培训半个月。不过,这半个月也有工资。吃住都在那边,跟城里一样,一周休息一天。”
这点张爷爷跟老村长聊过,老村长懂,于是又拿着梁好运的手电筒回村。
老村长寻思着晚上开大喇叭,家家户户都激动的睡不着,他这个老村长也崩想睡,都得过来让他当说客。
老年人觉少,翌日五点左右,老村长同以往一样起来打开大喇叭。
睡的正香的大人小孩都抱怨老村长睡不着,也不让他们睡。
随着他们听到梁好运要来村里招工,大人小孩都不困了。
老村长还没回到家,他家就围满了人。
以免被骂偏心,老村长不论别人怎么问,都说他就是个传话的。
村委会挺破的,但有个大院子。饭后,大人小孩都挤到村委大院等梁好运。
今天周末,张跃民不用上课,特意过来给梁好运掠阵。
张跃民是帝都大学学生,小孩子的崇拜,年轻的羡慕,年龄大的都觉得他就是旧时的状元郎。一见他过来,招呼的特热情。张跃民抬抬手,院里就安静下来,比老村长说话还好使。
老村长有威信,是他年龄大懂得多加上为村民服务几十年。张跃民一个毛头小子这么好用,让老村长禁不住感慨:“还是得有学问啊。”
张跃民无声地笑笑,把从屋里移出来的话筒给梁好运,让她讲一讲规矩。
梁好运哪经历过这等阵仗。她前世虽然有异能,也是在战友后面给战友治疗“输血”。
“我咋说啊?”梁好运小声说出来,传遍整个五里坡。
原来张跃民已经把喇叭打开了。
面对这个脸皮薄的小媳妇,婶子大娘都发出善意的笑容。
张保栓的娘就说:“好运,咋想的就咋说。我们家保栓说了,做生意不是儿戏,考虑的特多,不论你说啥,咱们都能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吹半天空调,吹半天,感冒好几天还不见气色。今天热的想撞墙,没敢开空调,居然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