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朝他手臂上一巴掌。
张跃民真不敢信,梁好运这么厉害。
随后想想当时梁好运的奶奶瘫痪在床,梁好运不能不管她。被困在家里,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跟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一样。
害怕被赶出去,钱多银甭说指着她的鼻子骂,打她也不敢还手。
张跃民想到这些又心疼得慌,他媳妇这么厉害却要委委屈屈过好几年,得憋屈成啥样啊。
“逗你玩呢。”张跃民忍不住抱住她,“饿不饿?我们去吃饭。”随后问张保栓他们:“你们吃啥?我给你们带点。”
梁好运帮忙卖衣服,按理说应该他们请梁好运吃饭,哪能让张跃民请。
张保栓等人纷纷表示,他们在附近随便吃点。
这点张跃民不赞同:“这么辛辛苦苦的赚钱不吃点好的,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
张保栓忍不住说:“你当我们是你,一笔买卖能在城南买一套房。”
“又不是让你们去买人参鲍鱼。”张跃民语重心长道:“你们不懂,钱花出去才会想法子赚钱。这就是人常说的穷则思变。每天盯着这个摊子哪也不去,你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去饭店跟人聊聊唠唠,指不定就能寻一个赚钱的门道。”
张跃华同族的兄弟,比张跃民小两岁的张为民禁不住说:“我们没技术,也不像你高中毕业,除了卖衣裳还能干啥?再说这买衣裳,要不是你媳妇,我们可能连双袜子都卖不出去。”
张跃民挨着梁好运坐下,让梁好运靠着他歇会儿:“你们懂得多了,回头天冷了,公园不好摆摊,自个就能当倒爷。”
“啥叫自个儿?”张为民说着话看向张保栓他们。
张跃民:“我得上大学,向东得盯着公司,想跟你们一起去也走不开。”
“你考上了?”八个大小伙子齐声问。
张跃民信心满满:“阅卷老师不瞎就一定能考上。”
众人顿时没了言语,脸上尽是服气,随即有人忍不住感慨:“你可真行。”
“那当然。”张跃民拉着梁好运起身:“我带好运去公司,三四点再过来。”不放心又多嘴问一句:“你们会卖吧?”
众人连连点头,看半天了。
“要是有收保护费啥的别搭理他们。”张跃民道:“敢捣乱直接绑了送市公安局,没人敢袒护。”
张保栓笑道:“我们八个人,哪个收保护费的有这么多人啊。”
张跃民摇了摇头:“那是你们没见过。别说八个人,十几个人的都有。只是你们这点东西,不值得那么多人一起出动。”
梁好运转向他:“你见过?”
“听说过。不过不是咱们这边。穷山恶水多刁民。就怕那群刁民跑这边来。”
张保栓忍不住接道:“以后过来还得带把刀?”
“你们最好带一把。”张跃民道:“在这儿不敢劫你们,半道上不见得不敢。晚上回去有一段路呢。”说完冲他们挥挥手,载着梁好运走人。
张为民望着他们的背影,感慨道:“跃民哥咋啥都懂啊。以前听大爷说跃民哥将来了不得,我还觉得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高中毕业都这么厉害,要是考上大学,那得多厉害啊?”
其他人想象一下,发现无法想象。
张保栓道:“他应该就是人家常说的天才。跃华就说过,同样的数学题,老师讲一遍,人家能举一反三。换成跃华,老师得讲三五遍。”
其他人摆手:“别说他。说说干边境贸易那事。”
张保栓嗤笑一声。
“你这是干嘛?”张为民忍不住问。
张保栓:“跃民媳妇让你们吆喝,你们都不敢吆喝。还干边境贸易?边境贸易干你还差不多。”
众人想到早上一个个跟大姑娘小媳妇似的,顿时不好意思再瞎畅想。
然而,即使看着梁好运卖半天,有人吃饱了过来乘凉,跟他们聊天,他们依然不甚敢开口。
找他们侃大山的大爷乐了,“上午听那闺女说,她是特意过来帮你们买衣服的。我回去跟我儿媳妇一说,她还说不可能。瞧你们这一个个熊的,我算是信了。那孩子呢?”
“跟她丈夫吃饭去了。”张保栓老老实实回答。
大爷瞧他都不敢笑,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们吃了吗?”
“吃了。在街角吃的炸酱面。”张保栓等人还是没听张跃民的,打算下午回去的时候买点肉,一家老小一块吃。
这大爷就住附近,对周围的饭馆知之甚详:“那家店不错,开有好些年了。你们这东西真是在南方进的?”
张保栓又老老实实的点头:“咱们这边也没有啊。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个镇上啥都有。”
“这些在一个地方进的?”大爷稀奇。
张保栓指着他的裙子,“这个厂隔壁就是皮鞋厂。忒便宜。你要不要皮鞋?回头天凉了,我给你捎一双。让我们赚个炸酱面钱就行了。”
大爷摆手:“我不爱穿那玩意,臭脚。不如老伴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