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亏眼睛。要不,我先替你随便缝制两个用着?这天看起来要晴朗了,等雪化了些,阿姐替你去街上买些回事便是。”
李清欢觉得她的想法不错,然阿桃听闻,面色却十足的怪异起来。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阿姐,你方才说买这种东西?”阿桃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
“对呀!怎么了?”她还是未发现问题所在。
“可,可女子用的这种物品,怎么会有人卖呢?”
“这话,从何说起……”
“……”
直到听完阿桃的解释,李清欢任有些难以消化。
原来这个时代,女子葵水所用的布包,竟是自己亲手缝制的。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认为自己来葵水是羞于提及的事情,自己每月所要用到的布包,更是悄悄的躲在房中自己缝制,所以绝无可能在大街上买卖的到。
于是,李清欢直接联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布包的出处……
呃,还有比她更丢脸的人吗?记得自己当时似乎还嫌司马越给的少了,然后某人又耽搁了许久,才多拿了两三个成型不良的布包给她。亏她当时还嫌弃那布包手工太差,想着有时间去买几个好的。
后来,她实在太忙了,为了节省银子,便洗干净了又接着用。本来这个年代也没有一次性的东西,别人家的妇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因为司马越做的时候,用的全是最好的棉布,她洗了多次也未变形,便也就没当回事了。
如今被阿桃说起,她才知道还有这回事,也顿时知道了自己的尴尬之处。难怪后来一次司马越见她在院中洗布包,还挺高兴的。
难不成,他当时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这的确很容易误会。
李清欢有些欲哭无泪,面对阿桃的疑惑,她也只是打哈哈的敷衍一下。不过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李清欢对司马越本就软下来的心,似乎更软了。
她又一面在心底庆幸司马越现在不理她了,否则只怕他现在说几句好话,自己就能感动的一塌糊涂,主动缴械。
“啊啊!”门外响起拍门声,打断了李清欢的思绪。她知道是阿青做好了早饭,便转身问阿桃在房里吃,还是出去吃。
阿桃自认没那么娇贵,将缝制到一半的布包放下,决定和阿姐一起在外面吃。
李清欢刚吃完饭,准备再去小憩一会,便听闻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时间还早,也不知是谁?
阿青先去开的门,不一会便又进来了。与他一块的还有将近半年都未打过招呼的张大粮。看他的样子似有急事,否则大过年的不会这般早的前来叨扰。
果然,张大粮一瞧见李清欢,便准备向李清欢鞠了一躬。
李清欢不知他是何意思?赶紧道:“张大哥这是作甚,有何难处说出来便是。”
然张大粮一张脸仿佛冻的肌肉僵硬般,些许后,才艰难的道:“张大哥有愧妹子,此次前来,是想请妹子救命的。”
“救命?莫非是……”
“不是我娘,是李美丽。”张大粮解释道。语气中充满无奈,甚至有些怒气。
“李美丽?她怎么了?”李清欢第一反应想到的莫过于李美丽小产了之类的。
然张大粮却解释道:“她从山崖上摔下来,人已经昏迷了过去。我早先去了郑大夫家,可郑大夫恰巧出诊去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我这才没了办法,不得不请妹子前去帮忙一看。”
他说罢,又不免愧疚道:“张大哥知道这般是为难你,甚至有可能害了你,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再加上他老母殷氏用命逼着他前来请人,他这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李清欢明白张大粮的难处,可若说救别人,她肯定不带考虑的,但是对方是李美丽……说实话,她不怎么想救。
而这时,阿桃不满的站出来道:“张大哥,你心善我们明白。可大魏的女子不能行医,你应该更明白。阿姐已经因此差点送了命,你这般前来求阿姐救人,虽是救了你的妻子,可若是被村里的长舌妇看到,再去告上一状,阿姐可就没命了。这救人与害人又有何区别?”
“阿桃。”李清欢唤道。可在阿桃心里,阿姐和阿哥才是最重要的,她再也不想像上次那般担忧阿姐会被砍头了。
“阿姐,我……”
“阿桃说的对,是张大哥太自私了。我不配让你们换做大哥,这件事,就当我从未说过,你们也不必往心里去。”说罢。张大粮便拱手打算离开。
“等等,张大哥。”李清欢不顾阿桃的反对,唤住了张大粮。“阿桃不懂事,还望张大哥莫怪。李美丽是张大哥的妻子,你也本该维护她。当初若非张大哥帮忙,偶尔接济我们三姐妹,又救了我们一命,我们那里还能活着,即便现在还张大哥一命也是应该的。再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父传我医术,本就是用来救人,而并非发家致富。此次便当清欢积德行善了。”
她说罢,转身走在了前头。
张大粮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因李清欢那句就当还他一命而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回头对李青兄妹坚定的道:“你们放心,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