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一直认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她不忌讳名声二字,却也不想要依靠司马越的名头让人对她所以忌讳。
一时间,她脑中乱作一团。但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这件事上烦恼。
“快吃!他们爱怎么说,便让他们说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只要过好了日子,还怕他们说吗?快吃。等阿姐以后挣着银子了,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好喝好,嫉妒死他们才好!”
李青兄妹点点头,乖巧的将食物分了吃。
李清欢想着今日的事还多亏张大粮帮忙,除了糖葫芦,其他的都每样用油纸包了一些起来,送去了张大粮家。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修养,张大粮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见李清欢这个时辰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有些惊愕。联想到李清欢今日在街上的传闻,面色又有些失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见今晚没什么事便过来了。白天要是想过来,被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样,到时候拖累了你。还有今日的事,谢谢你了,张大哥。”
“你与我还客气什么。那些人喜欢怎么说,便让他们说去,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李清欢心中感动,这世上除了李青兄妹,怕也只有张大粮这么信任她,一心一意的对她好了。
“谢谢你相信我,张大哥。”说罢,她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我今日在镇子上买的一些零嘴,我吃着味道还不错,便想拿些过来给你和殷大娘尝尝鲜,还望张大哥不要嫌弃的好。”
“这些,你还是留在家里给阿青阿桃吃!他们两还都是孩子,喜欢吃这些东西。我和我娘也不爱吃这些,别浪费了。”张大粮推脱道。
李清欢噘着嘴。“张大哥是不是嫌弃清欢的东西?”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的话,那就接着,否则就是嫌弃我这个妹子了。”
张大粮听闻李清欢说妹子两个字,心中颇为苦涩,还想再说什么,便听房中传来殷大娘的声音。
“大粮啊!是不是清欢丫头来了?你怎么也不请人进来坐坐啊!”
李清欢扬唇一笑,边走边朝屋里喊道:“殷大娘,是我。我今日上镇上,买了些零嘴儿,便想送点过来给您尝尝。”
屋里的殷大娘“呵呵”一笑道:“还是你这丫头知道心疼我老婆子啊!”
李清欢甜甜的笑。“殷大娘,您一点也不老,怎么就自称老婆子了。”
殷氏眉开眼笑的点点头。“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李清欢笑着,拆开了一包糕点,拿了一小块递了过去。
张大粮看在眼里,心中深深叹气。要是李清欢能喜欢他,与他们一起生活该有多好。这十年来,母亲还从未有这几个月笑的多。只可惜,李清欢不喜欢他。不过,若是能认李清欢当妹子,他也十分满足了。
殷氏是下半身瘫痪,上半身还是能活动自如的。她接过李清欢手中的糕点,只是浅尝了一口,便不由的哽咽起来。
李清欢吓了一跳,不知道殷氏为何只是吃了一口糕点就这般了。
“殷大娘,你怎么了?”她担忧的问。
殷大娘不语,依旧是哽咽,只有站在一旁的张大粮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欢妹子,都是我不好,从来也没买过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娘吃,她这是觉得太好吃了,一时感动罢了!天色已晚,我还是送你回去!”
李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殷大娘道了声别,便转身出了屋子。
张大粮跟上来送她,李清欢推脱道:“张大哥,你还是回去照顾殷大娘!反正也不远,我自己会小心的。”
张大粮想到他娘,心中有些担忧,便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
李清欢又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张大粮回屋立即端了一杯水给殷氏喝。殷氏喝下,这才哭出了声,有些嚎啕道:“儿呀!我命苦的儿!不该啊!不该!这都怨你爹啊!怨你爹……”
夜间小路,李清欢走的慢,远远的都听的到殷氏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她不知道殷氏为何因为一块糕点就如此情绪激动,又为何牵扯到了张大粮和他爹身上。心中虽然十分的好奇,却也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她打听无益。
夜里,她一直在想今日去镇上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她也许就不用搬到镇上去了,能继续过她喜欢的田园生活,也不用担心老是遇到司马越,还可以在这里租几亩薄田,又可以去山上研究培育药草,还能送弟妹读私塾,简直就是一举五得。只是这乡下如此贫困,谁会没事花钱在这里开办私塾呢?而且学费又不高,听起来倒像是随意应付一下的样子。
难道是他?
李清欢第一个就想到了司马越。因为除了他,她也不认识哪个富家子弟有能力在这种地方开办学院的。
早知道今日就该问一下司马越。可若真是他开办的,那她还要承了他的情,送弟妹去读吗?若真是如此,那她与司马越之间可不又有纠缠了!
如此一想,她几乎认定了开办学院的事,就是司马越在背后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