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大齐的疆域。
他拉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黄沙漫天,怔愣了片刻,视线又回到守在马车周围的这些人身上。
这些人一个个冷肃着脸,面容刚硬,身上的气质倒是跟他军营里的士兵相差不大。
“我们这是去哪?”盛景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殿下不让我们告诉你。”为首的那人回头看了眼盛景,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殿下这两个字盛景低头一笑,得了,看来这些人是辛沉派来的,他没有再接着问下去,放下帘子,闭着眼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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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没追上少主,少主他现在已经被挟持进了大周的境内。”来人说完这话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停顿了片刻,又问道:“我们反还接着造吗?”
魏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还造反呢?少主都没了,造什么反??”
“一切以少主为重,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少主从大周的手里要过来。”
马车往北又行了数日,最后停在一处别院前。盛景人没还下马车,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辛沉的。
“孤的军师,你可算回来了。”
辛沉走上前,一把扯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马车里的盛景,笑意抑不住的从眼里流出,然后她朝着马车里的盛景伸出了一只手。
盛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盛景目光顺着伸进来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最后落在辛沉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平静。
周围的守卫敏锐的察觉到这诡异的一幕,纷纷的从两人身上移开视线,抬头望着天空。
北方的风猛烈而迅疾,不想南方那般温柔祥和。风从辛沉的身畔飘过,乌黑的发丝随风而起,笑意从她的眉眼蔓延开来,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风华。
可能是女主光环作祟,辛沉虽长年在军营中,但她肤色很白,在一众肤色黝黑的大周士兵显得格格不入。
她衣着说不上华贵,甚至有些简单,素白色的长裙,头发被一支木制的钗子简单的束在脑后。
如果不说的话,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大周的公主,未来的继承人。
简朴到不可思议。
咳咳——
盛景突然咳了起来,一只手紧抓着袖子,咳了两声气息渐渐平稳起来。他低垂着头,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下一秒一道阴影落下来。
辛沉跳进马车里,手指搭在盛景的脉搏上,脸色的表情有些凝重,很快她注意到上方有道视线盯着她看。
抬头看向盛景的那瞬,脸上的凝重顿时消失,她对着盛景莞尔一笑,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的军师大人。”
盛景垂眸,目光落在搭在自己手腕处的两根手指,他突然说道:“殿下,你救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但是有一点我先说好,我人你随便处置,帮你打江山不可能的。”
“为什么?”辛沉怔了片刻,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你心里还惦念着大齐?”
“那倒不是。”
辛沉刚松了口气,就听到盛景接着说道:“主要是吧,打江山太累了,我这个小破身体扛不住。”
辛沉定定的看了盛景好一会儿,见他神情对打江山这事有些排斥,轻轻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马车上跳下来,辛沉转头看了眼盛景,挑眉笑着说道:“你刚才说,你随我处置?”
盛景笑着点了下头,“只要不让我帮你打江山。”
自那天后,盛景一直在别院养病,辛沉每隔两天都会过来看看他,给他把脉后就不说话了,拿着本书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然后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发呆,手里的书纯属应景的摆设,有时候拿累了,就抵着下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盛景身上的毒被清的差不多,虽然身体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整个人的精神气不一样了。
辛沉见盛景恢复的差不多,就拉着盛景去军营了。
近些日子,朝堂里也没什么事,辛轸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有件事让辛沉觉得很反感,文武百官一到上朝的点就开始上奏,说什么她到了年纪,是时候挑选一个夫婿了。
她哥哥是太子,死的很突然,没留下什么子嗣,甚至连太子妃还没来得及选。
自古天家无小事,何况辛沉这个隐形的太子。
辛沉这段日子被闹的头疼,朝廷上大臣劝,就连辛轸也时不时试探辛沉的婚事,恨不得辛沉明天就能大婚。
辛沉被逼的没法子,想到自己未来的军师大人,决定先把人拉出来挡一挡,于是在辛轸不知多少次试探婚事的时候。
辛沉神情突然凝了下来,对着杯子忧伤的叹了口气,她缓缓的说道:“父皇,其实儿臣有喜欢的人了。”
辛轸愣了一下,手默默的握住一旁的刀,声音低沉的说道:“谁?”
辛沉注意到辛轸的小动作,眼角一抖,理了下心底情绪,没有回答辛轸的话,而是说道:“父皇,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儿臣跟他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