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的弟子,甚至还是他的大弟子,比齐挽澜这个名义上的首徒还要更早一些就拜入国师门下。
正在沉思的宋见霜,听到丘凉这话,也没多少反应,只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便淡声问道:“还有事吗?”
丘凉见她面色难掩疲惫,忙站了起来:“没事了,你好好歇息。”
宋见霜又点了点头。
丘凉见状,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出门,就看到了立在廊下的小橙子。
“你也回去吧,明早让你家小姐多睡一会儿,不要太早叫门。”
小橙子吸着凉气,背对冷风,见丘凉说完就往隔壁厢房走去,脱口而出道:“你今晚不陪我家小姐一起睡吗?”
丘凉:“…”真是个棒槌,什么话都问啊。
她好好地陪宋见霜睡干吗?
心里这么想着,她就这么说了
() :“你家小姐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陪。”
小橙子张了张嘴,心里嘀咕一声,这是什么话,都洞房了,还避什么嫌啊。
这种时候,不应该陪着小姐吗?
丘凉听不到小丫鬟的心声,心事重重地回了房。
小橙子瞪了瞪眼,又看了下自家小姐的房门,暗骂自己瞎操心,这大冷的天,还是回去睡吧。
夜深,宫门深锁,芳菲殿里。
容妃收好铜钱,把《易经》放到书架上不起眼的角落,这才唤人进来伺候。
没想到啊,预言中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从前是她一叶障目了,能被师父批命的女子,怎会是等闲之辈。
可惜啊,师父瞒来瞒去不肯说,如今还是被她算到了。
最巧妙的是,那预言中的人现在正投效于文安,她的女儿果然是天命所归……
容妃无声笑了笑,次日一早,便命人传文安公主进宫。
无独有偶,惠安帝那边也传召了文安公主。
腊月初,文安公主一大早就收到了两道口谕,分别来自父皇和母妃。
她思考一番,下朝后,先去了御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
“文安啊,快过来坐。”惠安帝面带笑意,招呼女儿坐到自己身边来,“你看看,朕这道旨意如何?”
文安公主看过之后,目露惊讶:“父皇打算重用丘凉?”
这圣旨上说任命丘凉为钦天监的监副,从五品官,暂代监正一职。
惠安帝点点头:“不错,朕相信以她之能,可胜任此职。”
之前丘凉展露的那一手相面本事,着实惊到了他。
算得比国师都详细,就跟亲眼看到一样,看到他犹豫,看到他改主意,料定了他最终的选择。
惠安帝左思右想,不再犹豫,直接下旨了。
“丘凉乃玄门传人,相面之术无人能比。”文安公主话音一顿,没忍住多问了一句,“父皇不打算任用宋见霜吗?”
惠安帝笑了笑:“你且说说,宋见霜之才,比之丘凉如何?”
文安公主思考片刻,客观公正道:“儿臣以为,宋见霜在玄门术数上虽不如丘凉,但其心智、才学与处事之能,皆在丘凉之上。”
甚至在大多数世家女之上,是可用之才。
“朕深以为然。”惠安帝含笑点头。
“那父皇为何不重用宋见霜?”文安公主不解。
惠安帝语重心长道:“文安,你可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朕不想用她,而是朕想让你做那个伯乐。”
“儿臣惶恐……”
惠安帝轻叹一声,沉沉道:“若她心存芥蒂,你大可说是朕顾忌他们父女不宜同朝为臣,待日后,你这个伯乐才更有分量。”
一代新臣换旧臣,他也要开始慢慢给女儿铺路了。
“父皇……”文安公主抬头,心神震动不已,皇帝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文安,莫要辜负朕的苦心。”惠安帝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比起两个儿子,女儿更有潜力和能力做一个好皇帝。
“儿臣定殚精竭虑,以天下为己任,为万民某谋福祉,绝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如若食言,人神共弃。”文安公主神情恳切又激动,在惠安帝面前,她适当的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说什么傻话,凡事量力而行,莫要强求。”惠安帝满意地望着文安公主,又悉心教导几句,才让她退下。
文安公主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一直走到芳菲殿,才冷静下来。
可是很快,她的冷静又不在了。
因为容妃一上来就问道:“文安,你可有中意的人?”
文安公主脑海里莫名闪过褚榕儿为自己挡剑的那一幕,她迟疑了一下,答道:“儿臣并无心上人,不知母妃可有安排?”
母妃这么问,想必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容妃果然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她拿出一张纸,笑吟吟道:“昨夜我为你合了一份八字,凑巧是天作之合,你且看看。”
文安公主接过那张纸,才看第一眼就愣住了。
因为那上面与她的名字并排而列的三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