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一拐,又走进了秦家酒阁。
雅间里,二皇子看着一脸慌乱的文安公主,忍不住又气笑了:“文安,你这出戏演得真好啊。”
他不得不佩服这三个女人随机应变的能力,明明没有相互通信,却配合默契,一起装傻充愣来忽悠他。
这场戏,他要是信了才是那个大傻子。
“二皇兄真的误会了,想来也是我太过自负,一直以为宋见霜和丘凉已经投诚,没想到那二人只把我当虎皮,并非真心投效,此番还要多谢二皇兄,让我识破她们的真面目。”文安公主坐到桌子的对面,脸上有沉痛,也有失落。
二皇子:“…”他差点就真信了!
好在他不是傻子。
“文安,如
() 果这就是你的态度,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朝堂上见真章吧。”
文安公主苦笑一声:“二皇兄请听我一言,你觉得我会为了宋见霜和丘凉连自己的母妃都不顾吗?”
她直直望着二皇子,面上一派愁苦,神色并不似作假。
若母妃染上一身污名,她这个做女儿的又岂会不受牵连。
二皇子:“…”他又差一点就信了。
“哼,皇权之下无父子,母女又能有几分真。”
文安公主端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皇家是没几分真情,但若我母妃名声有碍,我这个公主也不会有好下场,二皇兄有我母妃的亲笔书信在手,就等于扼住了我的喉咙,文安岂敢不从。”
二皇子冷着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道你这次不就是没从吗。
哪怕文安公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这个皇妹在对付大皇子一事上还有些用处,所以他也没想这么快就把事情做绝,待到彻底解决了大皇子,他再把书信呈到御前,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面色缓和了一些:“皇妹言重了,本王说到做到,只要你我联手绝了大皇兄的后路,那封信自然就不复存在,届时我们再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
文安公主举杯,也是一饮而尽:“二皇兄高风亮节,文安敬你。”
兄妹两个总算是恢复了表面上的和平,暂时将此事揭过。
另一边,神机妙算铺子外。
宋见霜示意小橙子关上铺门,坐上回府的马车后,这才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马车驶得平稳,几乎不见颠簸,丘凉掀开车帘望了眼关上的铺门,回过头来:“怎么看,但愿我们没有坏文安公主的事。”
“应该没有。”宋见霜沉思道,文安公主今日很反常,尤其在说到让她们听命行事的时候,还刻意叫了她们的名字。
要知道,自从文安公主说出拜她们为师的话以后,对她们就一直以师父相称,如此明显的暗示,是想让她们反着来吧。
而她和丘凉的反应也不算慢,及时接上了文安公主的话。
丘凉也如此认为:“文安公主应该就是想让我们不要应下来,但我不明白一点,她好像受制于二皇子的样子,难道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回去起卦。”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个人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
随后,握在一起的手倏然松开。
宋见霜暗恼,方才怎么一见这傻子伸手,就鬼使神差地握上去了呢。
丘凉心头也有些微妙,还没起卦呢,怎么就先握上手了,还是她主动的,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关键宋见霜这个女人也太配合了点……
马车上顿时安静下来,两个人各自靠一边,谁也没看谁,一路上也没再开口。
空气中,似有淡淡的尴尬在流淌
。
一回到宋府,丘凉便跳下马车,头也不回道:“我去洗漱一番再去书房找你。”
宋见霜被小橙子扶着走下马车,只看到丘凉略显仓皇的背影。
“小姐,丘凉姑娘怎么跟见鬼了一样,跑的比兔子还快。”
宋见霜瞥了一眼小丫鬟,淡淡道:“她方才只见了我。”
话落,她弯了弯唇,走进府中。
落后两步的小橙子呆了一下,小姐刚才是在讲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西跨院里,宋望雷正坐在桌前饮酒,他前日里说了大话,跟夫人讲不出三日便可把事情办妥,没想到第二天丘凉和宋见霜就随文安公主进宫了,今天一早不等他有所动作,那两人又出门了。
他为了这件事,特意没有出门,直到下人来报大小姐回府了。
宋望雷起身,随后又坐了回来,他猛喝了几口烈酒,这才回了房,朝褚杉小声吩咐几句。
褚杉懒洋洋地靠在床上,闻言睨了宋望雷一眼:“夫君可有把握?”
宋望雷忙保证道:“岳父都已经安排到了这一步,我若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成,还算什么大丈夫。”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褚杉见他如此保证,便坐起身来穿衣下床:“我这还在月子里呢,为了这个家真是操碎了心。”
宋望雷忙赔笑一番,温声哄着,褚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