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宅心仁厚啊,操老大心了。
宋见霜:“…”忘了这位年轻的御医是个话痨了,真是什么话都敢接。
丘凉听韩御医这么一问,顿时心生警觉:“什么大事,我没有心上人怎么了,如果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
莫名地,她觉得自己有些危险,好像被盯上了一样。
韩御医确实盯上她了:“丘姑娘与宋小姐关系如何,若她有难,你可愿相助?”
他算是看明白了,宋见霜是个脸皮薄的,眼下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丘凉这一个候选,还犹豫什么,总不能不解蛊了吧。
别说,宋见霜还真想到了这一点:“韩御医,她真的不行,
不如您还是先给我一些压制情蛊的药吧,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行解蛊。”
合适的时机就是指等她成亲以后,或者是有了心上人以后。
哪知韩御医连连摇头道:“宋小姐不知,当年那位女相丘瑾宁虽然解了蛊,却英年早逝,解蛊后没活过十年,就因为这蛊虫以心头血为食,拖得越久越不利,曾祖父也是在丘瑾宁逝后对此蛊耿耿于怀,继续研究数十年才得出结论,这蛊在你身上一日,往后便少活三年啊。”
宋见霜默然,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丘凉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字面意思还是懂了,尤其是最后这几句话。
“宋见霜昨天下午中的蛊,岂不是要少活三年,那还等什么,赶紧解蛊啊,我跟她关系还行,帮帮忙当然没问题。”再拖下去,就超过十二个时辰了,那就是要少活六年,想想就吓人。
“所以,丘姑娘与宋小姐关系如何,若她有难,你可愿舍身相助?”韩御医见宋见霜不吭声了,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丘凉眨了眨眼,方才还是问愿不愿意相助呢,这才多大会儿就变成了愿不愿舍身相助,加了‘舍身’这么一个词,差别可太大了。
“敢问韩御医,怎么个舍身法?不会是让我以身饲蛊吧?其实吧,我跟她不熟,哈哈。”
丘凉讪笑一声,难道这蛊虫只能转移,不能尽除,那怎么行!
她还没活够呢,那必然是不行的!
这种忙还是换别人帮吧,她们不熟,谢谢。
眼看丘凉自我脑补个没完,宋见霜抿了抿唇:“不必多说,我与她的关系确实一般,韩御医还是大胆试药吧,若有意外,我自一力承担,与你的医术无关。”
丘凉也跟着点头,没错,治病要用药的,不能用她啊。
韩御医见状,长叹一声:“是在下多嘴了,既如此,那宋小姐先掩上口鼻吧,这情蛊见不得酒气,我这就为你施针。”
宋见霜点头,左手用衣袖遮住口鼻,右手静静伸出。
虽说十指连心,但只是右手中指被针扎了一下尚能忍受,紧接着她便贝齿一咬,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角,差点没忍住。
刚扎破的手指被放进酒坛里,剧痛直钻脑海,引得她身子一僵,而后闷哼一声,忍不住发起抖来,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蛊虫已出,宋小姐快服下此药压制。”
韩御医见蛊虫入坛,忙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宋见霜。
可宋见霜此时已神智昏沉,痛意裹挟着欲//念,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哪还有余力去接药。
韩御医心里有所预料,见状便转头把药塞给丘凉。
“丘姑娘快帮宋小姐服下此药,在下告辞。”
再待下去,就不是他能看的了。
宋见霜到底是靠药物压制,还是求丘凉帮忙,就看她们二人自己的选择了,他只是个天真又单纯的大夫,管不得这种事。
韩御医给了药,拎起药箱就跑,脚蹬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声巨响,大力关上了门。
丘凉茫然望着手里的药,再看面颊和耳朵都红透了的宋见霜,不由呆了呆。
“宋见霜?你没事吧。”
她端起一杯水凑到床头,伸手想给宋见霜喂药,却见宋见霜唇角紧绷,满脸薄汗,一点也没有张嘴的意思。
宋见霜恍惚听到丘凉的声音,本能地不想与她发生什么,下意识地就往被子里钻,根本理都不理。
丘凉看着蒙头进被、好说歹说,怎么都不肯配合的人,再次呆住。
好家伙,韩御医也太不厚道了,患者这么不配合这药怎么喂得下去!
“你快吃药,别耽误了正事。”丘凉伸手去扯被子,再耽误下去万一宋见霜又少活三年,她的罪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