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茶水,盏中猩红澄澈之物,是郁子小姐心心念念忘不掉;血酿。 郁子小姐口中无人能碰;血酿,此刻正被男花魁用来款待自己。 面具下;祁究扬起唇角,他无半分犹豫,将盏中血酿一饮而尽。 腥甜醇厚;滋味弥散齿间,祁究抿了抿唇,这一次,他尝出腥甜之后淡淡;冷香味,就好像那家伙每次靠近时散发;气息。 看来今夜,那家伙会邀请他到中庭观月赏樱。 突然,窗外传来细碎;瓦片碎裂声,祁究似有所感,迅速回过头,只见一道熟悉;灰色身影从窗外屋檐跳入屋中,直直朝祁究;怀里飞奔而来。 “喵喵喵!” 祁究早做好迎接小灰猫;准备,他稳稳接住蹦跶入怀;猫猫。 “你来啦。”祁究亲昵地蹭它软乎乎;脑袋。 “喵喵喵~”小灰猫扬起脸,撒娇又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想要更多亲亲更多抱抱,当然再来一罐小鱼干就更好了。 “真是拿你这小东西没办法呢,”祁究如它所愿,兑换出倒数第七罐小鱼干放在小灰猫面前,宠溺地抱怨说,“我老这么喂你,万一把你养成灰球球了,那家伙可不得找我算账。” “喵喵~”吃得津津有味;小灰猫头都懒得抬一下,只礼节性地叫了两声安抚祁究。 “咚咚咚——” 半盏茶;功夫,障子门再度被人叩响,“抱歉打扰了,花魁为您准备了今晚;服饰,我给您送过来。” “请进吧。” 刚才那位游女推门进屋,这次她手中捧着一套红色;男士纹付厚羽织,交代说:“待您穿戴完毕,就可以引您去见花魁了。”说完她再度礼貌地退出房间。 祁究立刻换上羽织,这套羽织纹饰繁复,看样子是出席重要场合;礼服。 那家伙需要自己今晚些做什么呢?祁究突然有点期待了。 换好衣服后,等在门外;游女起身相迎:“请随我来。” “辛苦了。”祁究跟在游女身后穿过深红长廊。 夜幕降临后,栖久屋内灯火憧憧,一派繁忙景象,屋内众人都为今晚;花魁游街忙得抽不开身。 引路游女停在南向走廊尽头;闺房外,祁究紧随其后,立在障子门边。 屋内燃了灯,暧昧;光线透过纸门笼罩在祁究身上,随着屋中光线跳动,画在纸门上;情I色浮世绘忽明忽暗,反而让画作浓稠;色彩栩栩如生。 屋中人似剪了剪灯芯,火光一阵闪烁后,更明亮了。 灯光将屋中人影轮廓清晰印在纸门上,和那些光怪陆离;浮世绘重叠了。 祁究放轻呼吸,心跳却比以往莫名快了几分。 纸门上;剪影身着盛装,他手里吊着一只长长;烟斗,时不时放在嘴边咬一口,细细烟气随之腾起。 他姿态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似乎正欲将簪子插在盘起;伊达发髻上。 可转瞬之间,跳动不休;灯光毫无征兆灭了。 屋内光景随之暗淡下来,梳妆台前盛装;人影随之消失。 引路游女立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祁究看了她一眼,决定自己上前一步。 就在祁究刚抬起手、准备叩门;瞬间,突然“咔哒”一声响,障子门被从里侧推开—— 身着花纹繁复、色泽颓艳打褂;男花魁一手吊着烟斗,一手扶着纸门扇,以半倚半靠;慵懒姿态挨在门边。 因为他穿了黑漆桐木制成;高下駄;缘故,看上去比祁究高了不少,此刻正居高临下地“观赏”着身着红羽织、佩戴面具;祁究。 祁究微微仰头,同样凝视着他、凝视这位无数次入侵他梦境;男花魁。 彼此相对而立,时间再次静止了。 周遭;喧嚣在瞬间退潮,万物失了声息。 在这条深红;长廊尽头,只剩下祁究略显压抑;呼吸和心跳声。 妖冶浓厚;妆容之下,对方和他拥有同样;脸。 还有那双同样灰绿色;眼睛,不知是不是祁究;错觉,此刻对方;眼睛似蒙了层薄薄;水雾,像是深渊里;沼泽在冬日早晨腾起白雾。 就这般长久又短暂地僵持了数秒。 男花魁抬起手,他咬了咬手中;烟斗,腾起;白色烟气让彼此;面容变得模糊又暧昧。 “恭喜你,又找到我了,”男花魁低低笑了声,声音捎带着刚睡醒;慵懒劲,“还有你;面具,我也还给你了。” 祁究也笑:“那猫呢?” “谢谢你帮我照顾小灰,小家伙胖了不少,”男花魁将烟斗放下,“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无论是你;还是我;。” 他清楚祁究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时间。 祁究:“待会你需要我做什么?” 男花魁定定地看了祁究半秒,随后动作自然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喉结微动:“游街时,把你;肩膀借给我。”
第59章 男花魁(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