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江雪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留大帅一人紧锁眉头,坐在沙发上。
月儿赶忙追了出去,拽住了韩江雪。
韩江雪乍一被束缚,心头烦闷,正打算抬手甩开,回头见却见是自己的小娇妻,于是赶忙收住了力道,眉目间的阴翳也略散去了一些。
“还没走呢?走吧,我送你去商店。”
车上,月儿问及韩江雪为什么这么生气,韩江雪略顿了顿,回答道:“没什么,军务上的事,和父亲有了点分歧。”
月儿知道军务自己不懂,也不该瞎打听,于是伸手抚了抚韩江雪的手背,“别这么大肝火,父亲打下这么大的江山事业,在经验上还是要胜过我们年轻人的,不妨听听父亲的意见,然后……”
月儿还没有说完,韩江雪心头的无明业火便更胜了,他极其烦躁地打断了月儿,声色严厉地喝到:“就是因为他老了,他的那一套行不通了,我才不能听他的!”
这是韩江雪在月儿面前从未展现过的不耐烦,月儿被吼得怔楞住,韩江雪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向她发脾气。
他低敛眉眼,神色缓和了许多,带着满满的歉意挪向了月儿这一侧,伸手将月儿搂在了怀里,轻柔地说道:“抱歉,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
月儿确实被韩江雪的反常所吓到了,但月儿也确实没有生气。她理解韩江雪的隐忍,更能懂他此刻的无奈。
只是那拥抱比寻常时候更有力道,像抓着救命稻草的溺水人,死命地攥着,不肯松手,让月儿近乎喘不上起来。
良久,一直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口,韩江雪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在月儿眉心处落下冰凉的一吻。
那般留恋,那般依赖,像是小孩子面对自己心爱的布娃娃,生怕下一秒便被人夺走了一般。
“去吧,今晚早点回来,我们办件大事。”
月儿一愣:“今晚有什么安排?”
韩江雪凑到月儿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喷在月儿的脖颈上,耳根处,热热的,痒痒的。
“晚上能办什么大事,你猜不出来么?”
月儿登时便羞红了脸,薄怒地嗔着他不正经,在他胸口戳了一下,推开了韩江雪,转身便下车了。
在关上车门之后,月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韩江雪,在两只手抵着自己的嘴角,颇用力气地向上提了一提。
很显然,她再告诉韩江雪,要笑一笑。
韩江雪看着眼前可爱可怜的小妻子,心头无尽的酸软,可脸上还是硬撑着扯开了笑意。
饶是他皮相确实好看得惊人,但这一笑,不比哭好看到哪里去。
月儿看着渐渐开走的车子,陷入了沉思。大帅训斥自己的孩子,并不需要背着月儿的。而韩江雪的一举一动也过于反常。
月儿本能地在心底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但月儿不想让没有根据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毕竟才是开业第二天,她需要更多的活力,更饱满的热情。
离开店还有三十分钟,月儿赶紧从员工通道进了店里,刘美玲早已带着其他员工整理好的货物,打扫好了卫生,正在给她们开早会。
月儿看着如此积极的刘美玲,赧然一笑:“你们继续。”
刘美玲回过头又嘱咐了几句,散了早会,将手中的账簿递给了月儿:“我们虽然不自己收款,由百货公司代收,但是账还是要理清的。这是昨天的营业额和明细,这是我们所有货物的进货明细和库存明细,你看一下,这几款裙子的销售量明显高于其他款式,库存已经要见底了,你得给庄一梦打电话,再备一些货来。”
月儿点头,二人把需要再多囤货的款式和卖得不好的款式一一列了出来,分好类,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你一直在主推的这款连体裤,在昨天上午刚开店的时候,确实有几个姑娘来询问了,应该都是看过你的故事,视你为偶像的,所以才会慕名前来。但是这波人买完了之后,到了下午就没人关注这条裤子了。偶尔有被售货员推荐了试了试的,最后也没有买。”
月儿点头:“好,我知道了。接下来每天都做好了记录,卖得好的我们加大进货量,卖得不好的,我来想办法。”
刘美玲:“也好,毕竟才开业一天,也具有偶然性。再观察一段看看吧。不过……月儿,我知道那位庄一梦小姐很有商业头脑,你也充分信任她,但城市之间有差异,审美和喜好都有不同。我们不能全听她的。退一万步讲,我做个恶人,作出一个有点恶意的推测,万一她把她在别的店卖得不好的款式发给你呢?你又不能退货,这个损失就只能由你来承担。”
月儿明白刘美玲的担心,也知道人在商界,不可能有永远的朋友,必须留一个心眼。
“你的意思是?”
“我们去进货的人很重要,要有商业头脑,还需要有审美能力,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要有主见。”
刘美玲话说完,也有自己的顾虑,她知道月儿与槃生近乎于过命的交情,于是赶忙补充道:“我不是说槃生不够尽力,也不是说他能力不足,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对于女性的审美,是有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