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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城主府。
夜凉如水。
然则今夜并非是晴天,乌云遮来,使得月光黯淡,偌大的白云城主府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风飒飒地吹,这地方的风,总是带着海味,也总是温暖,然则今夜似乎不同,冷风与冷夜,似已让这漆黑的地方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一个黑衣人忽然落在了院中。
这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
这女人并不算很高挑,却也不矮,长长的黑发织成一条又蓬又媚的辫子垂在身前,被风吹得微微摇曳,就好似是一只猫咪正在摇着自己的尾巴一样。
她还拥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圆溜溜的,在四处观察,这令她显得更像一只猫了。
这猫一样的女孩子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白云城主府呢?
而她所在的位置,正是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屋子,此刻,那位如谪仙一般冷漠而锐利的剑客,应当已经歇下了吧。
这黑衣女的腰间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无鞘的匕首,这匕首吹发立断、乃是杀人的利器,倘若在谁身上捅上一刀,那人许是要当即毙命了!
难道这是一个女刺客?
难道她的目的就是要刺杀白云城主?
女刺客缓缓前行,走到了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只一个闪身,就挤进了那一条门缝之中,然后反手,再将那门重新关好。
这是一间雪洞般的屋子。
雪白的墙、雪白的月洞纱窗,一缕黯淡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子里,让人瞧清这屋子中的布置。
这屋子里的布置相当的简单,简直不像是一个一方之主的寝屋。屋中空空落落,只有一张大的拔步床,上头挂着素色的帐子,另外,屋中就只有一个用来打坐的蒲团了。
夜风微吹,帐子轻轻飘动,这女刺客双眸盯着那拔步床,瞧见里面依稀有人影。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拔步床,然后轻轻用她的匕首挑开了帐子。
素色的锦被之下,一个男人正躺在那里。
这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他身着薄薄寝衣,闭着双眼,似正在熟睡之中,这男人的剑就摆在床侧,是一柄漆黑的寒铁剑,而他的人也正如他的剑一般,冷酷而锐利。
他的嘴唇很薄,棱角分明,任何一个瞧见他的人,都能瞧出,这男人的心肠一定比铁石更坚硬冷酷,谁要是犯在了他的手里,后果一定不会太好。
而这黑衣的女刺客岂非正在做非常危险的事情?
她碧绿的眼睛在黑夜之中似乎散发出璨璨的光辉来,她盯着这男人瞧了一会儿,眼中忽然浮现出一种狠戾,手上的匕首忽然恶狠狠地朝那男人身上刺去,眼看这名动天下的白云城主,就要命丧于此——
倏地,这男人动了。
他的指力强劲,骈指如剑,只一瞬间,并起的双指已点上了这女人的穴位,女人碧绿色的眼睛一瞬间睁大,整个人却一声不响地倒在了榻上。
白云城主睁开了他的眸子。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如两颗寒星一般,冷得直刺人心。
他冷冷地瞧着这女刺客,面上连一丝表情都无,他的视线并不尊重,缓缓地自她身上上下滑过,这好似是一种微不足道但却令人无法忽视的刺激,他冷冷地盯着这人的脖颈,看到她的脖颈处忽然因为刺激而浮起的一小片小疙瘩。
叶孤城冷冰冰道:“是谁派你来的?”
温玉:“……噗!”
温玉:“哈哈哈哈哈哈!”
叶孤城:“…………”
叶孤城挑眉,把她扶了起来,温玉狂笑,上气不接下气,还笑得咳嗽起来,叶孤城抿着他无情的薄唇,充满无奈地瞧着她,伸手帮她拍拍背。
叶孤城道:“这游戏是你非要玩的。”
温玉在榻上滚来滚去,道:“我错了!再来一次,我肯定不笑场!”
——既然一切都只是游戏,那刚刚点穴什么的当然也是假的,但叶孤城倒也真不愧是叶孤城,只要是他经手的事情,就没一件做不好的,这虽然是个消遣,然则刚刚他动手的那一刻,却还是让温玉感到了危险。
今天白天,温玉突发奇想,要玩“女刺客夜探城主府”的游戏。
听起来就很有趣,有没有!嘿嘿!
叶孤城听完之后:“…………”
他问了一个问题:“那女刺客为什么要来杀我?”
温玉对他横眉冷对:“这种问题很重要么?关键是这种感觉!感觉!你不觉得很好玩么!”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落在了她身上。
有一说一,她其实肯定是不适合当刺客的。
温玉乃是混血儿,拥有一双非常亮眼的绿眸,走在街上的时候,一眼就会被人认出,她漂亮而充满活力,实在惹眼……通常情况下,豢养杀手刺客的人,绝不会去豢养这种极其具有辨识度的人。
就比如说别人蒙着面,那可能第二天在街上碰上都认不得了,可温玉若是蒙着面,她的绿眼睛反倒是更加的显眼,叫人再也忘不掉。
当然,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实在不必如此严谨。
然则玩游戏的时候细节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