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皱着眉头再次找上门的何晨,吴掌柜的脸色整个苦得跟苦瓜一样:
“小郎中,少侠,我真没说你坏话,甚至都没说话啊!”
“你不信可以问问周遭的街坊邻居,他们当时基本都在这儿围着看热闹,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真没说你坏话!”
听到这话,何晨的目光看向了周遭又围过来看热闹的店家,然后......
他们一个个立马把探出来的脖子缩了回去,全都做出一副没看热闹的样子。
显然,在何晨这个一跳一丈高的游方郎中面前,他们都不愿意招惹是非。
见到这一幕,何晨还没什么反应,吴掌柜先慌了。
他赶忙冲着外面喊道:
“诶诶,老黄,你别跑啊,我又不要你说假话!”
“你就说说,之前这位小郎中走了之后,我是不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后院去了?”
一个和吴掌柜年岁差不多的看客听到这话,不得已又转过了身,见到何晨也扭头看来,他明显有些紧张,但到底还是相当坚定而诚恳地为吴掌柜证明了。
有了他开口,周遭又有几个乐意说话的小年轻做了补充。
从他们的话里何晨听出,吴掌柜,以及回春药铺里的其他人,真的没有说过他的坏话。
“那为什么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显了本事,也明确告知了他们我居住的地方,但是一整个下午连个来问的人没有?”
听了何晨这话,吴掌柜反而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舒缓了情绪,冲何晨解释道:
“小郎中此前想必都是在府城,亦或者繁华的县城中行医,没怎么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待过。”
“我们临峦县本身地少,养活不了多少人,又没有什么特产之类吸引外人的东西,而且还地处汉水府的偏僻角落,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少。”
“人少了,生病的人也少,而且基本上都是些普通的病症,随便找个药铺就能看好,反正我们这儿临山,药材不缺。”
“对了小郎中,这也是我们临峦县的一大特点,别处都是医馆比药铺多,但我们这儿却基本上全是药铺。”
何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这倒确实,他刚出山林,进了这临峦县城,便见到了好几家药铺。
故而他才能将制泻药粉的药材,分多个药铺采购,其中,就有这回春药铺。
见何晨点头,吴掌柜明显更放心了,继续解释道:
“正是因为人少病人少,疑难杂症怪病痼疾的更少,故而才会小郎中你展现了医术,也没什么人上门求医。”
听了这话,何晨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头:
“那也不该连个问的都没有啊,这么偌大一个县城,哪怕人确实少些,但也不至于一个生怪病重病的都没有吧?”
人少病人少,他也认同,但是到底是个县城,怎么都该有生怪病重疾的人才对。
生老病死再所难免,怪病痼疾,村子里没有正常,但一个县城之地都没有,那就未免太奇怪了。
“有啊,怎么没有呢,就年前,县里胡家老爷子就生了怪病,我们县城的大夫轮番看了个遍,硬是找不出病因,更怎么都治不好。”
吴掌柜当即开口。
听了这话,何晨眼睛一亮:
“哦?!是组织过商队试图穿山脉闯别府的胡家?”
“他们家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可还需要医治?!”
吴掌柜听了这话,明显有些惊讶:
“诶,小郎中你消息灵通啊,此前组织商队的正是吴老爷子的嫡长子。至于吴老爷子,他的病现在已经治好了。”
“咱们临峦县的大夫是没那个医术治病,吴老爷子便前往汉水府城去看病,回来的时候已经康复了。”
他摇了摇头,冲何晨继续说道:
“我们临峦县虽说地偏地狭还多山,但通向府城的路却通畅,而且不远。”
“奔马不休,一日一夜便能赶到,就算是马车,快马加鞭,也不过两日便到。”
“正是因此,县里若是有人生了重病,得了怪疾,本地治不好或者不好治,当即便会送往府城求医。”
说到这,吴掌柜顿了顿,冲着何晨拱手再次致歉:
“小郎中,此前的冒犯,真是对不住,但我确实不是有意的。”
“咱这小县城里几乎没有什么杏林交会,县里同行都是认识了几代人的了,所以杏林规矩我爹真没教过我,我是中午回去翻了书才学到的。”
何晨摆摆手,冒犯的事情十两银子已经抵消了,他不想再多说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得了。
毕竟......
要是当真冤家宜解不宜结了,按照规矩,那十两银子是要还回去,以全情谊的。
何晨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