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后,赵浪就没有见过自己先生了。
一是因为自己忙,二也是因为对方几乎不怎么露面。
赵浪估计应该是偷偷摸摸去听儒家的辩论了。
一想起上次对方畏畏缩缩坐在角落里的样子,赵浪就觉得有些可怜。
也不知道,儒家最后一次辩论的时候,自己差点和那些儒生差点闹翻的事情,自己老师看到了没有。
跟着老师进了屋子里,赵浪规规矩矩的站好,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说到,
“老师,您找我?”
赵浪心里泛着嘀咕,
看自家老师这面色,今天好像没啥好事情。
孔甲看着赵浪规规矩矩的样子,心里原来的生气,就不由的消了大半。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故意板着脸说到,
“上次你去儒家的最后一次辩论,和其他人都闹翻了?”
想起上次是赵浪在所有儒生面前,露出的冷酷模样。
他就有些忧心。
如果上次儒家辩论赵浪不现身,他反而没那么担忧。
苏的名望再高,只要拿出印制好了的儒家经典!
这一样,就可以绝杀对方,哪怕对方是皇子,也是一样!
因为可以大规模印制儒家经典,这是能流传千古的事情。
再有公羊儒生的支持!
他这个儒首的压制。
把赵浪送上儒首的位置,并不是没有机会。
可现在,除了公羊之外,其他学派的儒生,大多都转而支持苏了。
赵浪这时候却恍然大悟了,还真是为了这事,于是安慰到,
“老师,不要紧的,闹翻就闹翻了,咱们自己教自己的学生就行。”
他现在哪有这些闲心,去和儒家人做这种争斗?
那不是闲的慌么?
老老实实把自己人教出来,提升实力才是正经事。
至于这些儒生,两年后的大乱,他们都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孔甲没好气的说到,
“目光短浅!你可知道,儒家所有的儒生,一旦都被那淳...”
孔甲及时改了嘴,
“蠢人做出的仁德之道,改了心智,那可就完了!”
孔甲怎么可能看不出,苏的背后,是以淳于越为主的十几个儒生。
听到这话,赵浪还是不以为意,
“老师,那仁德之道,也不是不好。”
孔甲怔了一下,他可还是记得当时赵浪反驳苏的时候,
“你不是支持公羊么?”
赵浪大咧咧的说到,
“老师,我支持公羊也不妨碍我支持仁德。”
“只不过我的仁德要分内外,分时候而已。”
“对自己人,肯定是要仁德的,谁不想过的松快点儿?”
“但特殊时期,也要用特殊的办法。”
“对外,那自然要用公羊了,谁要是招惹了我们,无论过了多久,无论他们在哪里,这场子,咱们总要找回来!”
赵浪儿最后的表情都变得狰狞了几分。
啪!
“嘶!”
赵浪猛地吸了一口气,痛呼到,
“老师您打我做什么!”
孔甲这时候板着脸说到,
“你哪里学来的这强盗之法!”
“圣人之道,如何能变得如此狭隘!”
赵浪摸着自己的手,说到道,
“老师,有时候就该狭隘一点。”
孔甲直接皱起了眉头,说到,
“你这是何意?!”
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浪干脆说到,
“老师,弟子知道,圣人的眼界,和心胸,着眼于整个天下!”
“所以才有这天下大同的理念。”
“并圣人们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
赵浪知道自家老师的意思。
华夏圣人们所发扬的理论,都是真正的大智慧,有利于所有人的。
比如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等等。
但这些圣人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天下很大。
却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华夏之民一般,传承着他们的智慧,可以称之为人。
有些地方的人,披着人皮,里面却是一只只野兽。
对付野兽,自然要用对野兽的办法。
听完赵浪的话,孔甲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话也并非全是谬误,可这条路,终究是狭隘了些。”
赵浪眨眨眼,说到,
“无妨,我现在狭隘些,子孙后代再宽松些也好。”
孔甲被这话逗的乐了一下,然后说到,
“你倒是想得好,可如今这儒家宣扬的可是普天之下,人人都一视同仁的大仁德!”
“到时候你这狭隘的公羊仁德,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赵浪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现在大秦内外就靠秦始皇一个人压着。
等秦始皇死后,谁要是敢用这种不分内外的大仁德。
就等着被六国余孽和匈奴胡人五马分尸吧。
当然,这也不是他要担心的事情。
大秦这火山口,就看是哪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