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岱漪放了心,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楼下,嵇荣松了一口气,那声学猫叫没白叫——没错,那一声“喵”是嵇荣掐着嗓音学出来的。
嵇瑄是绝对不会屈尊学猫叫,所以,只能由嵇荣代劳。
嵇荣想他一只成年花豹,竟然堕落到学猫叫的地步,很是委屈,幽怨地瞄向嵇瑄,对上嵇瑄面无表情的脸,又赶忙低下头去。
嵇瑄继续吃他的肉。
这一次他刻意放轻了声音,避免刀叉碰撞。
嵇荣问:“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太久的话……他也很辛苦啊,他不想再学猫叫了啊……
“看情况。”
大约是看出这一声学猫叫给嵇荣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嵇瑄难得地仁慈道:“帮我在这附近买下一套房子后,你不用经常过来,来多了容易被嵇凯发觉。”
“是,您放心,这次我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嵇瑄点头,嵇荣办事他放心。
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整盘肉后,嵇瑄总算把空虚的胃填满了,胃得到满足后,心情自然愉悦了些,想到自己未婚妻被人暗害遭受的网络暴力,也不知是良心大发还是担心以后对自己有影响,道:“嵇荣,顾岱漪跟丁鹏正的事儿,你去查一查。”
嵇荣愣了下,但马上应下,“是。”也不多问。
随后,他收拾了盘子,离开顾岱漪公寓。
次日,顾岱漪因为这起“小三门”事件,暂停了工作,故而,她难得地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
下楼后,顾岱漪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其中一块浴巾散落着掉在客厅的地上。
顾岱漪并不是个会做家务的,家里雇了一个阿姨,每天会过来打扫。所以,在看到浴巾的一瞬间,顾岱漪的第一反应是,阿姨是不是偷懒了。
就这么盯着浴巾看了两秒后,她才想起,她请的阿姨是每天做三小时,下午才会过来。
顾岱漪狐疑地上前捡起了浴巾,目光忽的扫到了正惬意地躺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的花花,这才将浴巾与昨天晚上楼下发出的动静结合在一起。
哦,是花花昨晚上捣乱了。
没想到一直傲娇不搭理人的花花,在无人的深夜会如此调皮捣蛋。
顾岱漪觉得,养宠物就要注重家教,会上厕所、不拆家、不挑食的猫狗,都是主人教导出来的。
于是,她拿着浴巾上前,在花花面前蹲下,“花花,这是你从卫生间叼出来的吗?”
“你为什么要叼出来呢?是因为太冷了想盖一层被子吗?”
“可你也没盖它,把它丢在了地上。”
“这样做是不对的,”顾岱漪双臂交叉,“no!不对!”
花花:“……”
他很想开口问,你觉得一只猫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眼看着顾岱漪说教说上瘾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嵇瑄站起身,决定远离这噪音。
他一起身,顾岱漪就看到了他后腿上的一道疤痕,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花花你的绷带呢?对啊还有头套!你昨天都戴着头套的!”
花花:“……”她竟然才发现。
顾岱漪被吓得不轻,又是趴在地上低下头去看他腿上的伤口又是左右环顾到处找头套被他丢在了哪里,最后在卫生间看到了一团乱糟糟的绷带和已经裂开的头套。
顾岱漪又气又担心,“花花!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怎么可以把头套和绷带都扯开!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花花尾巴一甩,慢悠悠地走开。
顾岱漪就在他屁股后头跟着,“花花!我在跟你说话呢!我在对你说话的时候你得有礼貌,不能不搭理人!”
花花:“……”让一只猫有礼貌?这女人脑回路怎么长的?
“你看看你的伤,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我睡觉的时候竟然还扯绷带,万一伤口裂开发脓了该怎么办!还有啊,头套是防止你添的,你竟然把头套都弄丢了,你本事不下小啊!是想让自己的腿废了吗?”
花花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烦躁,后腿一伸,把已经结痂的伤口给她看,意思就是,伤已经好了。
花花这动作的意思太明显,在加之他的眼神就是明晃晃地在说“你看”,顾岱漪愣了一下,有点儿被他的动作和眼神给吓到了,现在的野猫,都那么聪明的吗?成精了?
花花见她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意识到他这个反应的不妥,赶紧把另几条腿也伸了一遍,硬生生把伸腿的动作转变成伸懒腰。
顾岱漪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猫嘛!
她见花花腿上的伤确实已经结了痂,也没有红肿发炎的症状,放下心来,若是伤口无碍,倒也不必再带去宠物医院包扎了。
十分钟后,潘佳佳到了,带着给顾岱漪合并的早餐午餐和给花花买的鸡胸肉。
顾岱漪还没摸清楚花花喜欢吃什么,唯恐他又挑食,就只让潘佳佳带了昨晚给花花吃过他也会吃的鸡胸肉。
花花自然是嫌弃的,然而在没法让嵇荣拿牛排羊排过来的情况下,他只能勉强忍受。
在他吃鸡胸肉的时候,顾岱漪正一边吃饭一边向潘佳佳吐槽昨晚花花的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