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重,却带着足足的表演感,一个动不动就把生死挂在口中的人,实在让人不会有什么好观感。
但怪物没有。这样话自“他”口中说出,竟然并不显得轻佻。
“他”的嗓音温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却让人由衷的觉得,“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简青怔了许久,才从凌乱的风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知道的。”怪物微笑起来,覆盖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忽然变成一层厚厚的藤蔓,温柔而严密的缠紧了那片裸露出来的肌肤,构成一层紧密的藩篱,彻底驱散了寒意,“别怕,我说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简青仰起头,微微咬着下唇:“你来到我身边,想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曾经在心中预设过很多答案。
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他的精神控制权、想要体验一下一个倒霉蛋的平凡人生……
然而,怪物的回答推翻了他所有的心理预设:“我是来爱你的。()”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来了解你的过往,我对你的了解更甚于你自己。?[(()”怪物温驯的垂着眸,他的语气温柔又可怜,像极了在外流浪了数十年的野犬,亲手将自己的口套和项圈送到了简青手中,等待着他的紧缚,可那双形状狭长的漆黑眼眸仍然在告诉简青——他是一头野性十足的猛兽。
这样鲜明的反差带有极强的冲击性,简青还没反应过来,听见对方继续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东西,不是吗?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这句反问的语句让简青从方才无法脱身的泥沼里逃出,他仰着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双手固执的从怪物的“掌心”里挣脱出来,抓住了他的领子。
青年被他的力道带的微微弯下腰,那双眼睛带着困惑和不解,更多的则是纵容和溺爱,像是看着自己年岁不深的爱人无理取闹却仍然不生气的宽厚伴侣:“怎么了?”
简青大口大口喘着气,强迫着青年欺身贴近,他紧紧盯着那双看不出情绪的温柔眼睛:“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知道我的全部?!”
“他”已经无限接近简青喜欢的那个幻象——因为,那是简青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他”熟知自己的一切,比他更了解他自己,荣辱与共,永远不会和他分开。
但如今,为什么一只怪物会知道!?
“亲爱的。”被简青的力道弄皱衣领的青年并不怎么生气,“他”使着巧劲,轻而易举拨开简青的手,“别生气,我不是你的幻想,我只是一只为你而存在的怪物。”
简青盯着“他”的双眼:“那你为什么……”
青年微笑着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身边的绿草蓝天、摇曳着的娇艳花朵渐渐褪.去,淡入了雪白一片的雪景中,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VR画卷。
“他”穿着白衣黑裤,在雪中回过头,最后望了简青一眼,微笑着和他告别。他的身影缓缓地化作雪粒,一阵风吹来,柔和的声音被慢慢地吹散,几乎让人无从捕捉。
“以后你会知道的。”
……
简青的生活貌似又再一次回到了正轨。
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那天晚上遭逢的春日,还有那个自称怪物的青年。
陈凌那边似乎放弃了,好几天都没再发信息来,也没尝试用其他没被简青拉黑的号码来联系他。
简青在单位摸鱼了好几天,并没有太觉得百无聊赖。
……因为,和之前的生活相比,这一次,那道寓居在他身体里的声音又回来了。
“他”似乎在身体力行的对简青证明着自己并不会去找别人这一观点,几乎24小时全在线。
不得不说,如果忽略这只怪物的身份,简青简直觉得自
() 己和“他”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灵魂伴侣。
“他”似乎没吃过好吃的东西,对简青的工作餐很好奇:“这个一团酱的东西,真的好吃吗?”简青已经习惯了和他对话,若无旁人的回答:“还好,我不太喜欢咖喱。”
“好想尝一下。”
“……”
今天是周五,简青没多做停留,在食堂吃晚饭,就麻溜地收拾东西回家了。
他非常满意现在这样按时下班的日子,虽然五点半后,F市已经入夜很久,冷冽的风却吹不散回家的热情。
自从怪物回到他身边之后,简青下夜班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些神奇的鬼怪们,一直非常相安无事。
他走到地铁站,刷卡上车,特地走到一处能看见整个车窗的无人处,对着车窗小声嘀咕:“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简青抬起眼,光洁的玻璃上果然已经映出了一个与他形貌相同、可气质却斐然不同的青年。
“他”今天又穿了白衬衣。
自从某一日简青曾经夸奖过他穿的好看之后,这只怪物就非常臭屁的每天都穿差不多的白衬衫,只有凑近,才能分辨出“他”今天穿的和前几天的都不一样。
简青上高中时穿的那些白衬衫再次有了用武之处,被重新穿在挺拔的人身上,显得非常挺括,姿色不减当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