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听。
这节课已到尾声。
窗外的槐树茂密的枝叶随着秋风轻柔缓慢的涌动着,吹动他的眼睫。
“……那一.夜,男爵又做了悲哀的梦。他所有英勇的宾客都逐一变貌。”简青的声音很淡,咬字清晰,声线平稳,“变成魔女、恶魔和肥大的蛆虫……”
谢关山垂着眸,心思淡淡的飘向远处——
在祂遇见简青的这段时间内,祂和简青为数不多的交流只有短暂的问答,听不出这人任何的感情。
可他却会对一个灰扑扑的,看上去命不久矣的小孩这样微笑。
他真的怕祂。
像是能感知到谢关山的
目光,简青适时抬起眼,目光落到窗外某处,恰巧是谢关山站立的地方,低声念出了最后的一句:
“那真是个漫长的恶梦。”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日。
对于谢关山而言,这种日子是令祂不快的。
在某种程度而言,简青可以算得上是言必信行必果的真君子。
这两日来,他从没有在别的时候找过祂——除却每一个夜晚。
他沉默,谢关山也一言不发。
肌肤之亲成为了例行公事,本就没有一点儿温度的身体和温热的躯体相碰时,彼此都为对方的体温微微颤了一下。
红罗帷帐随着微风翻飞,简青闭着眼,微微抿着苍白的唇瓣,攥紧了被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微微发白。
他能感觉到,谢关山的兴致并不高。
可就算这样,祂入侵的动作和姿态仍然是无法拒绝的,甚至……比往日还要粗烈。
祂像是要用暴行让简青明白,这种沉默的抗争对祂而言全无作用,只会让自己受伤——而这位掌握实权的判官神祇从不会在意一个小小活人的意见。
他只能承受。
反抗的权利,从不属于他。
于是,这几日的简青晚上都很不好受。
往往昨日刚缓和一些,晚上便旧伤复发,每次承受都像是一场酷刑。
可他的坚持和韧性似乎比谢关山所想的还要强劲一些。
无数次,祂看着简青面色苍白,浑身轻颤时,便以为终于要等来简青的求饶,可他却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东方既白时,谢关山裹着一袭红衣走出幻境。
桑阳坐在高高的桃树枝上,冲着祂贱贱的笑:“你对人家那么凶狠干什么?不怕他恨你?”
谢关山站在桃树下,头一次仰起头,正眼望向他:“恨我?”
没等桑阳回答,谢关山像是自嘲似的,轻声自问自答道:“现如今,他本就恨我吧。”
“那倒没有。”桑阳晃荡着双腿,“要是一直恨你的话,他肯定不会愿意继续和你进行这个所谓的结亲啦。你好好哄哄人家嘛,不要那么凶,不然小青青肯定会讨厌你的。”
谢关山的目光淡淡,看着桑阳,打断他:“你上次也这么说。看来全是谎话,一句也不能信。”
祂死的时候还未及冠,却也不是愚笨无知。
现在且不必探讨简青到底喜不喜欢他了——谢关山很清楚的知道,简青恨祂。
也许,这二十日一过,等祂度过不稳定的那段时期,等简青成功养好身体,他就不会再留在祂身边了。
或许他会像那些下乡支教的其他老师一样,回到城市里,一辈子远离这个地方,也远离祂,再也不回来。
……
谢关山心中忽然漫上一股不可忽视的烦躁。
祂背过身,腰间悬挂着的蛇头银链随着行走的动作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桑阳一溜烟从树上跳下来,好奇的跟上来:“怎么,还把你说生气了?”()
未曾。谢关山抬起手,巨大的青铜拱门在眼前隆隆升起。黄泉前吹起的阵阵阴风吹起祂如瀑的漆发,连带着那只银蛇耳饰也摇荡着作响。不多时,面前的黄泉展现在眼前,一片昏黑的景象落在二人眼中。谢关山侧过脸,淡淡的看着桑阳,薄唇启开,只是去行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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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阳:“……”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虽说他平日里很是放心谢关山,但今日,未免祂做出什么冲动举动来,桑阳还是尽职尽责的跟在了祂身后。
果然,谢关山的表现没让桑阳失望。
那些违规的小鬼们原本在忘川里哀嚎着,见谢关山过来,还未开口诉说自己的冤屈,就被一鞭子抽折了脖颈。
剩下的也未幸免遇难,掉头的掉头、断胳膊的断胳膊……总言而之,没有一个好好开口,留下一句完整的话的。
旁观的桑阳嘴角一抽,身子感觉到了一阵幻痛。
……今天祂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这个别扭精——明明那么在意,却还不开口,就这样生着彼此的闷气,笨蛋笨蛋,都是笨蛋!
就在谢关山砍瓜切菜得正忘我时,桑阳忽然嗷了一嗓子:“关山——那个简青……”
他还未说完,便见眼前寒光一闪,脖颈处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