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教会不是会为你准备好食物的吗?”
“教会已经从我身上剥夺了太多,所以做做料理这样的事,他们会施舍一点自由给我。”许琉灰接过我手里的便当盒,垂下头,将它们整理好,又轻声道:“不过不用误会,我在教会里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只是因为从小在教会中长大,他们想培养我而已。”
我道:“愿意培养你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没有多么大的理想。”他抬起头,唇张了下,却只是微笑摇头,“我最大的理想其实是经营家庭,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或许也正因此,所以我格外喜欢研究食谱。”
他低着头,唇边有着很淡的笑,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不过,也只是一个愿望而已。”
我抱着手臂,
凝视着他,几秒后,伸出手搭着他的肩膀。
许琉灰受惊了似的,睫毛颤动着,抬头望我,“怎么了?”
我道:“你在勾引我吗?”
许琉灰的唇角颤动了下,我觉得他可能有些无语,几秒后,他道:“你冒犯到我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很清楚你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只求一心人。”我的手指从他的肩膀触到脖颈,又抵住了他的下颌,他只是微笑着,侧过头,贴着我的手指。我继续道:“我不太了解你们的教会,但我听说过,这个教会要守贞吧?你或许需要一个人,帮你破除守贞这个规矩,好离开教会?当然,我相信你根本不希望一个没权没势的下等人保安来真的坏了你的贞洁的是不是?只要我和你真的恋爱了,让你在名义上破贞了,你就会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
我感觉许琉灰的脸颊更热了一些,呼吸的热气也打在了我的指节上。
“小老师,我已经踏入青年期许久了,就算我是个没文化没地位的下等人,也不可能空长这些岁数的。”我凑近了许琉灰,凝视着他,“不过客观来说,这套计划很完美,更适合用在同龄人身上。”
我抽开手,拉开距离,免得被控告性/骚/扰,但下一刻,我的手腕却被许琉灰握住。他的手是温热的,有些潮湿的,看来他不像表现得那么冷静。
“原本已经找到了这样的对象。”许琉灰显得有些困扰,身体却贴近了,澄澈的黑眸里有着些苦恼,“可是昨天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是你,你会让这件事变得更有意思一点。”
他用力拉着我的手,贴到了他的脸颊旁,眼里有着些真挚,“而且我觉得你需要照顾,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用力拉扯我的手,“不了,想照顾我的人也很多,不需要。”
“不可以。”许琉灰松开了手,很轻地笑了起来,“他们不可以这样子对你,你是我先发现的,所以……明天你想吃什么?”
我:“……你不用努力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辞职了,到时候我可会回到十二城,你总不能再追过去吧?”
“啊,这样啊。”许琉灰没有半点诧异或者其他的表情,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又像是一个在听课的好学生似的。他道:“我可以把你直接带到教会里。”
我:“……啊?”
许琉灰眼睛弯弯,话音很轻,“那样也很好,我可以一直照顾你。或许你也可以当我一周的司机,让我了解一下你,然后说不定有天我就觉得有些厌烦了,就放过你了。”
我道:“许琉灰,你的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会有些难过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家庭成员而已。我会对你很好的。”许琉灰嘴角翘起。
我崩溃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许琉灰的视线恍惚了一瞬,却只是望向远处的花圃。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毕竟,她已经根据他手上的痕迹判断出来他有些不良的嗜好了,可是他
又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或许会吓到她。
他又转过头看她,她的脸上有着纯然的疑惑,眼睛瞪圆了一些。
……昨天她找不到路时的表情,或许也是这样?
微醺的午后,他住在一个与三城城区高塔毫无二致的新的高塔上,装潢陈设过于相似,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还在三城。可是一看向窗外,那截然不同的景致又提醒他,这并非是熟悉的地方。这让他有些困扰,时不时产生一些空间的错乱感。
许琉灰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感觉该如何应对。当尖锐的刀锋划破肌肤,血液汩汩流出时,令人恍惚的眩晕来袭,他就会忘却许多,陷入一种甜美的睡眠当中。他不太记得自己时从何时开始了这样的行为,或许是他许过很多愿望,神却总是不愿聆听。
或许是因为不够虔诚。
许琉灰在肌肤上留下了第一道伤痕。
愿望仍没能实现,但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日复一日的伤害之中,他感觉到一部分的过去与自己在从体内流失。他好像每一天都在进化成新的自己,那些伤痕都是蜕变的证明,只需要某一日,他将体内的肮脏与痛苦排出,他就会获得神的垂怜,从而取代旧的神祇。
昨日在高塔上,那个分不清是阳光照射还是因为血液流失过多的午后,他俯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