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移开视线,望向05桌上的四张牌,8,9,A,K,三十一点。
05给我和陈行谨分了第一轮的两张牌。
我掀开手牌,J与Q,二十三点。
我看向陈行谨的手牌,2和K,十
五点。
即便我知道,给人希望再打破是陈行谨的惯用手段,可我却仍然有了一些侥幸。我要了一张牌,深呼吸了几秒才掀开,但掀开牌面的瞬间,我的希望破碎了。
是9
超过庄家点数,视作爆牌,输了。
就这么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可笑,连反应的瞬间都没有。就这样输了。
即便是陈行谨都抬高了眉头,“哈()”了一声,又支着脸,望我,怎么办,要选谁呢?▉()▉[()”
“选谁死呢?”他再一次站起身,从我身后,用手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那个弹窗上的五个人影,“是你亲手放过的和洛?你的小玩伴迦示?你的新玩伴季时川?你曾经的订婚对象艾什礼?我想想,还是让你心甘情愿留下的亚连?”
“怎么办,我说的时候,都觉得有点难以选择了。”陈行谨像是一条阴湿的蛇一般盘踞过来,他用力掐着我的下巴,头已弯过来凝视着我,潮湿的味道让我作呕。他贴近了些,道:“说啊,妹妹。”
我的眼睛发热,用尽全身力气撞他,另一只没被拷住的手用力抓住了陈行谨的头发。他被抓得难以起身,我并没有松手,只是用力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贴得我的更近。侧过头时,我看见他愈发苍白的脸,我们的鼻尖几乎贴上,我咬牙,“陈行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封都不回你的信吗?因为我觉得恶心,我讨厌你,我不想看见你。”
陈行谨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笑起来,额头贴住我的额头,“陈之微,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花这么多时间陪你玩这场二十一点吗?因为你蠢得可笑,你以为靠你那些小聪明就能走到最后吗?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走到这一步了,还想临阵逃脱,早就晚了!”
“你到底有什么好在这里教我的呢?你爬到现在,你也快死了,你的人生除了杀戮就没有其他,你的信息素和血混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想吐。”
我的精神几乎崩溃,所有能想到的攻击的话全都吐露而出,“你根本就不如我聪明,前几次设计我,不也没成功吗?你是一直照顾我长大,但我他妈恨透你了,我恨你为什么总是若无其事地在我面前杀人,为什么要给我带血的钱,为什么总是要提醒那些我觉得恶心的过去?”
“你以为我手里的钱,你的学费,你过去的一切都是那么轻易拿到的吗?”陈行谨讥笑起来,密集的话带着热气打到我脸上,他额头抵着我,同样是攻讦的话语,“我本来可以更轻松,是你这个累赘先逼我一步步走到现在,你觉得从小到大,光是生病就花了多少钱呢?嘴上说着讨厌我给你的一切,但最后钱也收了,饭也吃了,什么好处都拿了,和我说讨厌这些?拿了就承受着这一切。”
他说到最后,又嗤笑了一声,手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腕,我几乎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让我松开了手,陈行谨缓步回到座位上,靠住了椅背。
“没关系,你选不出来,我帮你选。”陈行谨笑了下,“就季时川吧。”
我攥着拳头,看向视频。
() 林影晃动,季时川和一队人贴着墙,握着枪,以潜行的姿态地小心前进。在潜行的途中,他反复调试着耳机,调着频率,捕捉任何一丝声响。可惜仍是徒劳,他又看着终端上的时间,低声道:“现在我们共十人,按照信号灯来看,已经灭了两个,代表起码有两个技术人员被解决了。”
“里面应该只有六个人。”季时川顿了下,才道:“我们人数占优,到了地下室后,见到其他人员直接射杀。”
他深呼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的坡道,仍然压低着身体,黑灰的眼睛里有着疲惫。他小心地探路走过去,一眼看见一座小屋前横亘的尸体。
季时川不敢松懈,扶着边缘,抬起手打了个手势,另一只手紧握着枪。
先行小队背贴背沿着小径下去,一面观察现场一面靠近,随后站在木屋门口打了个手势。季时川点头,正要靠近,却陡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季时川骤然回头,举起枪要设计,抬头一望,却望见一队穿着军服的人影,起码有十二人。他下移视线,看见他们衣服上斯图尔特家徽。
他们齐齐包围过来,举着枪与他们对峙,
一时间,他脖颈上有了些汗水。
为首的人道:“此刻是会议时间,你们无故离席,持械在此逗留,我们严重怀疑你们有问题。现在,请你们立刻停止行动,配合我们调查。”
季时川没有放下枪,眼皮抽动了下,几秒后他才道:“你们是督政官手下的人?按理说,你们现在应该也在会议里。”
“我们收到了线报,据说有人在此行事鬼鬼祟祟,疑似干扰竞选。”为首的人同样没有放下枪,又道:“就算是监察官,也不能这样放肆吧?”
季时川道:“我们也收到了调查线报,说地下室内部有人干扰大选,按照稽查法来说,我们有资格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