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得。
”江森笑了下,黑眸望了眼斐瑞,“你很热情。”
斐瑞脸上的笑意淡了。
李默挑起眉头,“虽然读书会那次我没有印象,但是你确实很喜欢特雷西庄园,还来了第二次。”
他拿起红酒喝了口,“确实很热情。”
李默话音刚落下,我便陡然间感觉到,有什么踢了下我的腿。
我缩回了腿,但下一秒,我便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是皮鞋脚尖很轻地又踢了下我。但迅速收回了。
我:“……”
啊啊啊呃呃呃,不然踢死我算了!
斐瑞脸上没了笑意。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们别说了。
啊啊啊!
斐瑞望着我,蓝色的眼睛里有了些水泽,他低声道:“你一直都不看我,是因为我脸上的伤口吗?”
我硬着头皮道:“没有,伤口早就好透了。”
下一秒,斐瑞借着我的话便开始了他的回击,“那次订婚宴——啊,不好意思。”
他望着江森和李默,“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那次亚连确实让我受了很大的惊吓,以及……差点失去她的痛苦。”
李默的脸色苍白了些,没有说话。
江森垂着眼睛。
“教会永远会庇护她的。”喀左尔轻声道,“她是好孩子,是神的子民,我认为没有比教会更能保护她的地方了。”
李默用手捏了下额心,突然道:“我们上一次见的时候,似乎还是和你的哥——啊,老师读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想不到你会和他这么像,说话的方式真的一模一样。”
他笑了下,“简直就像是亲兄弟。我有点醉了,都说胡话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请原谅。”
斐瑞的眼睛弯了下,“神会宽恕世人的,是不是?”
“当然了。”喀左尔面色没变,许久,他才道:“尤其是,老师说过他和李默叔叔是最好的朋友,他非常非常欣赏、喜欢、同情您的遭遇。”
“我也一样,非常非常欣赏、喜欢、同情他的遭遇。”李默笑了下,“毕竟,我一直不大喜欢奥朵。”
喀左尔又开始聆听神の私语了,安静着没说话。
斐瑞喝了口红酒,用餐巾抿了下嘴角,道:“也许是我还没经历过,总觉得婚姻很令人向往。”
他又看着我,笑了下,还未说话,一直沉默的江森陡然开口。
“我觉得还挺可怕的。”江森的脸上有着点无奈,认真道:“像我和亚连,曾经也算互相欣赏,只是订婚就一地狼藉。再比如,她和艾什礼,两情相悦,却……”
他看向我,黑眸中有着错愕与愧疚,“抱歉。”
啊啊啊江森你他妈的别装一本正经的乱咬人啊!
斐瑞的脸色骤然冷凝,攥紧了餐刀。
你们别聊了好不好,赶紧吃完赶紧散伙吧!
这顿饭吃得我想死,但僵局,终于打破了!
斐瑞要去开会了,他接到电话时脸色并不算好看,却仍落落大方地放下了刀叉,姿态优雅地完成了退场语。同时斜睨着我,手指很轻地从我手臂滑到了肩膀,轻声道:“会议结束后,我就要准备许多和轮换大会有关的事务了,明天见。”
“见见见。”
我狂点头。
他翩然离开后,我感觉餐桌的氛围终于轻松了大概百分之一。
很快的,李默起身,道:“我要去开会了,陈之微,你过来。关于你和团队的事,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江森稳如泰山,眉头都没抬。
李默走得很快,我跟在他后面也努力跟着,他走出用餐区,拉开一间休息室的门将我扯进去。下一秒,门关上,他就将我摁在了门上。
多么熟悉的一幕,我准备好迎接一个红酒味的吻的时候,他却用下巴抵着我的头。呼吸的热气和酒意一路越发地近,下一秒,他的额头滑落,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滚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脸。
他弯着腰,话音很轻,“撒谎精。”
李默深深吸了口气,眼镜歪斜,我看见他那双森冷的金眸,好一会儿才道:“开会,开到哪里了?”
“开到他用资料威胁我了。”我扶着他的腰部,轻轻摸他的脊背,他便仰着脑袋。我继续道:“我在和监察官联盟接洽一些事,目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而斐瑞……他手上有我需要的资料。”
我的解释只换来沉默,以及脖颈上很淡的湿润。
下一秒,李默松开了手,捏着我的下巴,咬着我的唇,死死地凝着我。他摘下眼镜,完成了一个有点疼的吻。一会儿,他才松手,道:“再被我抓到你耍滑头,你知道后果。”
他表情仍是冰冷的,语言更为尖酸刻薄,“我忙了一阵子,你倒是自由,未来教皇都任你拿捏与你同住?”
“我和喀左尔——”
不对!李默在套话!干,差点上当,连斐瑞都是进了房间才知道喀左尔在,李默怎么会想到同住!他在诈我,诈出来后他万一再一联想到马基尼可就坏事了!
我立刻打住话头,望着李默,果然看见他眼底的锐利,他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