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疾驰,几次违规起飞强行登陆半空轨道,引得不少骑警追赶。
即便我一直在低头沉思,余光之中依然能看见车子被骑警标记的违规,他们试图逼停这辆车,但季时川一刻也没有停。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偶尔的几次抬眼,都是望向我,却又移开。
他有些疑惑我的状况,但我却无法给他解答,因为此刻的我思绪十分混乱。
斐瑞反复和我强调的,快乐更重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他离开了我,感觉到了快乐,还是单纯的……因为模拟神经信号的技术,察觉到了快乐呢?
在教会公司实验室里,引诱着无数老鼠因快乐而永无止境地跑动的模拟神经信号装置,是否就藏在他佩戴的手环里呢?
我在终端的搜索框上反复查询着有关斐瑞的新闻,按照时间顺序,将他的每一条新闻附图,采访视频全部扫过。他的手腕上从来只会佩戴手表,又是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手环呢?
他的手环,和轮换会议上拟定的纪念品手环一模一样到底是为了宣传,还是它别有一番设计呢?
我的眼球高速转动,图片上的黑色字体、背景荧荧光芒、图片中发光的金发……这些影像不断倒映在我的眼睛里,照得我眼睛酸涩。
最终,我找到了手环最初出现在斐瑞手上的时间——23号。我又打开了与斐瑞的对话页面,一路往上翻,最终,找到了23号前的一条消息,那是22号21点发的。
【斐瑞:……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理我,哪怕一秒钟?】
也正是那条信息后,他不再打扰我,除了述职时那条告别。
我扶着脑袋,心脏如同打鼓一般。
时间对上了。
我又看了眼元老院轮换会议纪录片里的手环图片,这即将在轮换会议里,分发给每个拥有选票的人的佩戴的手环。我不断比对着,却只能发觉到它们的相似。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做工。不过他手上的手环没有任何logo,简洁干净。
如果斐瑞的手环里拥有操控情绪的装置,那么这些手环里又是否有呢?
我的脑中尽是些不成逻辑的,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时间呼吸越来越重。
季时川又看了我几眼,最终没有多问,也没有试图讲一些无聊的笑话。他只是不断加速,在第五次违规时,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城城区的圣纪佛教会m门口。
无数骑警簇拥过来,他们面色冷凝。
季时川打开车门,跟抓小鸡仔一样将我从车里抓出来,一把将我推到车后。他扶着我的肩膀,低声道:“你先进去,我会处理好。还有,深呼吸,冷静。”
我还没说话,他立刻捏了下我的肩膀,对着我深呼吸。
我:“……”
季时川这招还是很有用的,即便我并不愿意,却也没忍住跟着他的节奏深呼吸了几秒。
很快的,我在教会人员的诧异中仓皇地进了教会
。
刚进没多久,便听见季时川爽朗的声音,“有急事,还是公事,麻烦通融。”
“陈之微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暂时不接待任何人。”
我正要往更深处走时,却被一个教会人员拦住,这让我睁大了眼。
毕竟在许琉灰的地盘,我几乎从来通行无阻,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待。
我犹豫了下,道:“许老师他不在吗?”
教会人员顿了下,道:“他今天不接待任何人,他需要很长的休息,而且您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通知,我们不能让您打扰他的休息。您请回吧。”
……真奇怪,一般情况不都会让我等吗?
算了不重要,我现在要见的不是他。
我思索了下,才道:“如果我是来见喀左尔的呢?”
那神职人思索了几秒,转身走向了稍远处的红衣神职人员,与他们交流了一下。又是一会儿,他朝我点头,道:“可以的。您稍等,我们为您引路。”
我的心放下,嘴巴一张却吐出了催促,“好的,快快快!我有急事!”
他们点头,还未说话,我又催促起来,这下他们便显出了有些无措来,却也加快了脚步。这群向来慢吞吞在我的鞭策下也动作利索起来,好处是我们走得很快,坏处是,喀左尔似乎没有准备好。
当神职人员敲响他的寝殿时,他才穿着有些乱的红袍出来,白发甚至有些打结。他困惑地望着我们,他身后的神职人员手里还拿着梳子、绶带还有各种佩饰。
“怎么——”
“别说话,我有事。”
他话没说话,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里推,把他按在梳妆台前。随后,我一把抢过服侍他的人手里的东西,又将他们推出去,最后合上门。
喀左尔的眼睛里有着懵懂,眼角不知为何有些红,歪着脑袋。
我正要说话,又住了嘴,转身打开门,对着还没走远的神职人员道:“许老师若要休息便让他安心睡一觉罢,我过会儿有些急事,你们就不用再通传他了。”
他们闻言点头,我才合上门。
等我再回头,喀左尔像是清醒了些,手扯着红袍在整理,眼睛垂着。
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