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使然而向他吐露心声,可他仍然不能插嘴,他只是点头。
JIN道:“我不想让她这么可怜,所以很努力养家,不然我也不会走到现在,对吧?”
下属愣了下,大脑被酒烧得有些晕,但他还记得,JIN曾经的确是摩甘比内部最厉害也最拼命的杀手。
“养了个大小姐啊。”他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黑眸弯弯,脸上的笑淡得像雾。几秒后,他却又道:“可人不能总这样缺心眼。”
下属道:“您为了她走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她或许只是不知道您的付出多么惨重。”
JIN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又喝下了一口酒,但尚未咽下,便剧烈咳嗽起来,他迅速拿起手帕捂着嘴。沾了血的帕子被他塞入了口袋,他的眼睛也有了些红,
也亮晶晶的。
JIN道:“真羡慕你的健康,我的身体能换的器官都换了,骨骼也替代了一大部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按照摩甘比的说法,有天堂亦或者地狱的话……那我和她大概会永远分离。”
他话音越来越轻,“不可以这样。她就算在天堂,那种性格也会被人□□的。而我,就算在地狱,也一定比她有出息。”
下属的酒杯已经空了,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几乎只能凭借直觉道:“您要带她下去吗?”
JIN微微挑起眉,像是有些诧异,又像是觉得有些开心。
他道:“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JIN缓慢地撕下一块面包,蘸着面前的酒吃了口。下一秒,他听见“砰”的闷声响起,玻璃杯从桌上摔到厚重的地毯上。他看过去,下属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望过去,却见对面那名下属用力卡着脖子,眼睛翻白,血液从他的眼鼻中缓缓流出。他仍然想挣扎着,几度呕吐,却又骤然僵硬着身体。
JIN望着他,垂着眼睛,嘴角翘了下,“到了地狱也不要告诉别人哦。”他的眼神清明起来,方才的醉意已然消散,站起身往外走。
夜晚的摩甘比财团大楼也依然灯火通明,不少人员来来往往。
他走在着有厚重毯子铺陈的长廊里,看见造型别致的壁灯散发着黯淡的黄色光芒,一时间有些恍惚。可即便感到了精神的怔忪,他也没有停下脚步,走出了长廊后,取而代之的是冷光,他有些怀念那些有着毛绒绒感觉的黄色小灯,但他也没有回头。
他和他可怜的妹妹一样,无法停止脚步,更不能回头。但他喜欢这样的状态,无需思考,只依靠本能。而她只喜欢逃跑、后退、耍滑头、心软,她会因为这一切特质而走向毁灭,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我可怜的妹妹,我不能再这样陪你玩了,我们要接受这样的结局。
JIN,或许是陈行谨,或者是陈知谨、陈谨、陈烬这么想,他确实不大擅长喝酒,以至于他不大记得在到底在用哪个名字,又身处何处,又在他人生故事的第几章。但他很想抱一抱他的妹妹,在那个不是家的家里,他看着她喝得眼睛发亮又睡在他的怀里,在梦中流泪,身体有着惊人的热意与本能的依赖。
车子在酒店门口等候了许久,ROY为他打开车门,“斯图尔特家族的人已经在等候您了。”
JIN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处理下。”
ROY愣了下,迅速低头,“好的。”
路灯散发着莹蓝色的光芒,马路上车流不绝,天空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使得这夜色愈发地寒冷。
我的手指抚摸着窗玻璃,心中感觉到了一阵阵怪异地绷紧,背后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但下一秒,这样生理性的紧张骤然消失,头皮一阵阵地酥麻。
下一秒,客厅的灯光被点亮,我吓了一跳,一转头却发觉是季时川。
他拎着外卖,倚靠在门框旁看着我,“在这里忧伤什
么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着困惑的眼神看他。
好一会儿,季时川脸上的调笑淡了,只是晃了下外卖,“你要吃的给你买回来了,给你当牛做马地跑腿,别在这里担心了。”
我道:“这里真的安全吗?”
“这是监察官公派公寓,小是小了点,但绝对安全,再说了其他监察官的公寓就在附近,死了也有人替你伸张正义。你放心。”季时川咧着嘴,将外卖放在桌上,又朝我走过来,道:“你终端都震好久了,怎么不回?来公寓的时候不还说一定要彻查到底吗?”
我的精神愈发疲惫,只是摇头,“但我冷静下来,排查了又排查,还是找不到。”
季时川道:“实话说我也想帮你,但我也真的想不到,实在不行你就当是我吧,为了让你知难而退回去过安稳日子。”
我从飘窗上跳下来,季时川站定了,“啧”了声才道:“我还以为起码能让我抱着你下来呢?”
我:“……建议你别和我玩这套。”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季时川将外卖全部拆开,两手捧着一份比他脑袋还大的面包在吃,却还不忘用胳膊肘调出了遥控器打开了家用终端。
电视的声音很快地打破了这间公寓的平静,也打破了我的平静。我本来还在奋力地和打包盒里那份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