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嘴角的笑意慢慢变大。我用膝盖跪在他的腿上,感觉他身体的片刻僵硬,又听到几声喉咙的喘息与痛呼。
他脸色苍白了些,却仍然在笑,眼睛愈发幽深。手扶着我的脸颊,话音微微提高了些,脸上逐渐有了些
红晕,“成长得好快啊,好厉害啊,我的孩子。我为你骄傲。”
我攀附在他身上,凑近着望他,“可你现在还要权力,不要孩子。”
许琉灰的指尖愈发缱绻,勾画着我的脸,“我在等,等你把我杀掉,当你真正地将许琉灰杀掉时,我可以什么也不要。教会可以放手,专利也可以放手,翼世也一样,利益权力甚至是自我……你想要的,我当然可以松口,可那些你牵扯到的利益集团不会松口。当你放弃在我的羽翼下成长,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时,你已经选择了一条艰难万分的道路。我会在每一次你痛苦的时候,都给你放弃的权力,但其他时候,我会用尽一切能力完成和你的赌约。”
“试试看吧,被我吃掉,或者吃掉我。”他扶着我的头,唇贴在我的耳边,痴痴地笑了下,“如果你想休息,就留在教会,过一些时间,我会亲手解决的。”
我闻言,琢磨了下,疑惑道:“老师似乎还是松口了,明晃晃地告诉我,对方你暂时不想对付,或者不能对付。”
他妈的,说了跟没说一样,你们这些天龙人不都是这种关系!
也就摆脱了自己的嫌疑而已!连合作的唐德家族的嫌疑都没有帮忙撇清楚!不……也还是透露了个信息点,那就是对方的确也是个天龙人,应该不是脑子不好的笨蛋,不然许琉灰不会要等。
许琉灰缓慢地眨了下眼,像是感到困惑,又笑起来,“是么?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将我拉到他怀里,抱着我躺在地上,团着身体贴着我。
“已经快到中午了,陪老师午睡一下吧。”
许琉灰说着,话音却有些含糊了,并不像假的。
我等了一会儿,没多时,听见身后传来了匀称的呼吸。转过头,发觉他已经睡着了。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睡得很熟后,我才蹑手蹑脚将自己从他怀里扯了出来,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垫脚往外走。
将门推开一条缝,我从缝里滑溜溜溜走,刚合上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怎么了?”
我吓得无声尖叫,几乎要跳起来,一转头,却发觉是喀左尔。他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我,粉红色的眼睛里有着些水泽,脸上没有表情。
服了,吓死人了!
我拍了下胸口。
“他睡着了。”我拿着终端,又在翻看名单,道:“你要找他吗?”
喀左尔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一直在这里。”
我愣了下,道:“啊?”
喀左尔偏过头,脸颊上不知是不是冻的,有些微红,他话音沙哑,“我只是……听说了你遭遇了意外。”
他道:“我有点担心,是我没想到保护你的。”
我:“……”
你还是先保护你自己吧,头一次见战力比我弱的天龙人!
“没事,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我低头看终端,眼神游弋在名单上的江森和李默这两个名字上,又道:“我有事先走了,许琉灰睡着了,你要是找
他的话等他睡醒吧。”
我看着终端刚走几步(),却听喀左尔在我身后轻声喊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他的脸上有着些冷淡,眼睛里却有着些认真,“……实验室的项目有了些新进展,回到三城后——”
“到时候再说吧。”我打断了他的话,急匆匆往外走,给钟雨发了消息让他约人。可刚走几步,却又察觉手腕被握住了。回过头,发觉喀左尔已经跑了过来,呼吸有些不大顺畅,垂着头,白发落在红色斗篷上,眼睫颤动着。
我服了,我忙着呢!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有什么事吗?”
喀左尔的手指动了下,缓缓地松开手,慢慢抬头望我,最后摇摇头。
我有些迷惑,“啊?”
他也慢慢露出了有些迷惑和羞窘的表情,咬着唇,“跑太快了,不小心忘了要说什么了。”
我:“……”
什么呆子怪谈嵌合体!
我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跑,急急急,今天我势必要拷问出来真凶!
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一阵清风吹过,便总要吹下些落花。
一两片落花随着风打着旋儿落下时,喀左尔凝着花,脸上的迷惑与羞窘逐渐散去了,只剩下些淡漠来。
他抬头望向远去,她已经离开了。
喀左尔抿了下唇,又望向紧闭的殿门。
他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却连推门进去都做不到呢?
她来到这里,接待她的,应该是他才对。
喀左尔感觉内心有了些空茫,萧瑟的风又吹得他的内心虚无至极。
和家的人给了他短暂的爱就离开了,那对仆人也是这样离开他了,教徒们明明支持他可更敬畏许琉灰,好不容易……她坚定地选择了他,没有辜负他第一次的信任,让他以为他得到了什么,可最好还是和许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