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上有过一丝挣扎,他道:“事到如今,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妈的居然只有挣扎没有心虚,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暗杀我的真不是他?!
我咬住了唇,又听斐瑞道:“你是想见我,还是怀疑我?”
“不……不是……”我也后退了几步,露出了合格的苍白微笑,“就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吧。”
斐瑞静静地望着我,仰着头,几秒后,才又看我,“不是我,但……我也不意外。你阻碍了太多人的利益。”
他在说法案的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推进了这么久,偏偏选在那时候动手,还是车祸这种形式!
我凝着斐瑞,努力捕捉他脸上的细节,“可我觉得太蹊跷了,如果是元老院的人的话。”
斐瑞移开视线,话音温柔,“事到如今了,还想从我身上再得到什么消息吗?”
……他现在太敏锐了,但可惜我现在也不能迷惑他。
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斐瑞见我沉默,道:“我已经清醒了,也绝对不会再踏入你的陷阱,更不想再见到你了。站在你面前的每一刻,我都觉得过去的我瞎了,滚。”
他像是生气了,我非常果断地举起两只手以示投降,连连后退,“好好好别生气,祝你擦亮眼睛,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总而言之,谢谢你浪费时间陪我讲了这么些话。”
斐瑞眼神冰冷地睨着我,我果断转身跑路,心中不断向下沉,情绪逐渐变差。
怎么办,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的确释然了,那么……真的不是他。
线索又断掉了……怎么办,怎么办……
() 到底是谁……
抱着满头的疑惑后,我又一次长长地吐了口气,坐上了钟雨的车。
她坐在副驾驶,回头望我,“有结果了吗?”
我扯了下我的头发,只是摇头,道:“去教会。”
钟雨愣了下,“现在吗?”
我一面列着嫌疑人名单,一面高强度刷着终端的新闻文章,试图找到和我,和嫌疑人相关的新闻消息。点头道:“我离开医院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先看看许琉灰是不是打算趁机搅混水,现在我真的经不起半点打击了。”
看前任过得好比我死了都难过,但偏偏好像是个人离了我都混得不错。
比如迦示,都能跟摩甘比合作了。
比如斐瑞,如今也事业走上正轨了。
再比如……
我看着新闻推送上黑发绿眼的青年,旁边的黑体大字标注着他的成就:在基层法院实习期间多次善用自由裁夺权,受到了十二城多名市民的喜爱,并多次推进十二城中心法院的免费法律援助活动。由于其实习期间的优异成绩,他有望在实习期结束后成为十二城最年轻的末席法官。
照片上的青年头发长了些,竟长得成熟了不少,抱着法典手执法槌,绷着一张严肃的脸。
妈的,怎么回事,我离开十二城后连十二城都变好了!怎么好事总轮不到我!
我一时间有些崩溃,崩溃得咬牙切齿起来,哼!
当我气得头晕脑胀之时,钟雨的声音响起,“教会到了,但是……这边的人不知道认识不认识你,需要先通报一下吗?”
我拿起终端,打开车门,道:“打个突袭,我直接过去,你们在这里等我。下午三点前没出去就强闯。”
钟雨顿了下,“就算凶手真的是他,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吧?”
我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慌不择路了。”
这是真的,一切都毫无头绪,令我费解。
因为这场暗杀,我内心燃起了熊熊的探究之心与强烈的报复之心,我是个很能忍的人,但要我命可就不一样了。杀了我和踩死一只老鼠那么简单,但是踩不住我,我可就往人身上爬了。
当我走入教会时,神职人员们奇怪地望着我,先是稍作阻拦,没多时立刻放行了。
很快的,几名红衣主教匆匆从教会中走出,询问我的姓名后又替我引路。
嗯?我终端还没发消息呢?
我预想的遭遇质问随后我怒打电话大呼狗眼看人低的场景没有出现,我心中很有些惋惜,毕竟肚子里满是烦躁与疑惑。
一路走在教会当中,我发觉这里的建筑风格倒是很不一样,多了很多亭子长廊假山花草。
没多时,我到达了一座殿堂前,刚踏上台阶,便看见殿内的开放式茶室。草木帷幔悬挂,案几精致,室内明亮,雅致极了。案几前,许琉灰站在喀左尔身前,似乎在给他整理衣服。他比喀左尔高一个头,低着头,
像是微笑。喀左尔背对着我,银白色的头发与红色的神袍交织出奇异的色彩,他低着头,从背后隐约看见修长白皙的脖颈,身躯显出些清瘦来。
我还没收回视线,便对上了许琉灰的视线,他越过喀左尔,快步朝我走来。他走到我身前,我尚未说话,便被他用两只手摸了一遍脑袋和脸。下一秒,他扣住我的腰部,将我按到怀里。
许琉灰的手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我,但我却先感觉到他怦怦跳的心脏以及过高的温度,还有有些杂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