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结束吗?
难道迟钝到这个地步吗?
当然……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让他很生气,很难受,很烦躁又很在意的人。但现在他就想要她在身边,想肌肤贴合在一起,想要被哪样的信息素所入侵,想要她的眼睛里悦纳下他。
原本理智的思考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斐瑞开始大口吞咽空气,呼吸急促起来。但这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立刻赶到庭审现场,取代原本的卡尔璐酒店证人。
天空一片晴朗,斐瑞焦急地走出酒店,给她发了个信息。
[斐瑞:我现在过去见你。]
[斐瑞:庭审如果遇到困难,就拖住时间,我会尽快过去的。]
*
当下半场庭审结束时,我的情绪已经相当平静了。
想开了。
江森和斐瑞,总有一个人得帮上忙吧?
总不至于谁都来不了吧?
如果是,那行,算我倒霉。
庭审一开始,双方就开始出对子。
对对四菜鸟互啄。
我这方百分百时手里真的只有这些牌,但对方完全是为了等最后出王炸。
蒙德和莱纳特反复保证我是个善良老实的人,他们提供的证据有我工作满勤,而且互相评价特别好。莱纳特甚至展示了他的调查作业——一份工厂走访录像。
在录像之中,那个穿着工作服的黑发女人笑容淡淡,少言寡语,却显得十分可靠。她生得没什么攻击性,眉眼
显出些忧郁来,微笑时却又显得十分干净纯良。
我欣赏了一番后,深深感觉,如果这次大难不死的话,就让莱纳特把这个发送给我。这视频拍的,让我看起来还是有点思想在身上的,感觉像是会在搞完后默默流泪讲述童年创伤和原生家庭的那种人。
对方也反复派人强调,迪森本人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而且具有很多细腻的优点。比如什么军装永远一丝不苟,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很讲义气,非常拥有alpha气质,又是什么领袖又是抬眼优柔寡断之类的东西。
但是,他们这帮人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口中的描述让迪森看起来真的很……深柜。有种经常拉帮结派搞霸凌欺负弱小的美感。
可惜这样的想法我不能表露,我只是沉默地听着。
双方简单的你来我往之后,对方已经按捺不住直逼核心问题了,他们请来的证人令我震撼。
因为——那正是曾经的我的生活管家。
他一脸深沉地出场了,头发看起来用发胶打理过,那种香水混杂的味道让整个法庭都为之一惊。事到如今,我很想笑,因为他看起来像一只穿着西装的鬣狗。
在斐瑞眼里亦或者是卡尔璐总裁的眼里,他是我的生活管家,又曾与江森有过线上的接触,让他来举证我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但在他看起来真的有点搞笑,而我如果拖不到那么长的时间,很可能我会死在这么搞笑的人手里,这让我愈发感觉到我人生的荒谬与好笑之处。
于是我没忍住笑了声。
法官立刻敲槌,“肃静。”
“被控方暂时没有其他证人出席,请控方证人率先发言。”
“我是卡尔璐的生活管家,负责照顾顾客的起居。在我所能查到的信息之中,我注意到她并非是用自己的账户进行支付的,并且同时她挂靠在一名高级客户账户下完成了入住。同时,原本那位客户提前为了挂了一个账户,让我从这个账户中预支她的花销。”
“请被控方陈之微陈述是否对此有异议?”
“没有异议。”
“请控方五城军团进行提问。”
法官话音落下,我听见我的内心悄悄叹了口气。对方说一个小时后到,除去休庭的时间,除去开始陈词的时间,这还得再拖二十分钟。
军团发言人直接问道:“请问,这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我道:“朋友。”
军团发言人开始提取资料,道:“你出身城的帮佣人家,但读书一直在六城,后来退学前往十二城。请问是个城市中哪城的朋友?”
我反问:“资料这么笼统,你怎么敢推定我只能认识这个城的朋友?”
军团发言人穷追不舍,“那我更正,请问你的朋友是哪城的人?”
律师率先回答,“这是被控方方的隐私,无可奉告。”
“法官,申请驳斥,问题与本案一定有联系。”
军团发言人道。
法官点头:
“准许控方的驳斥,
请被控方回答问题。”
我:“……”
我沉默了,
上来就这么直击核心,我感觉不到十分钟我就要被判刑。
“我并不清楚他具体是哪城的人。”
我只能含糊其辞。
面对第一个问题就含糊其辞,这显然不是个好开头,我感觉到军团的人明显兴奋起来。他们看向我的目光都变得灼烈起来,似乎我是一个行走的送分机器。
显然,我很可能也真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们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仅仅是朋友为何愿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