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珩没想到门开后大河蚌会直接惯性往前扑倒,还好他站得近,本能反应地一伸手,就把大河蚌稳稳接在了怀里,没让她脸朝下砸地面上。
伸手接住后,大河蚌全身的重量就一下子全压进了他怀里。她两只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得有点疼,而他扶着她的腰。他低头她仰头,目光碰在一起。
这样的亲密接触有点熟悉,然后还没等两人从这个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便突然听到了一声清嗓子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句:“打扰了!”
王老教授站在不远处说完这句话,抬手往眼睛上虚虚一捂,转身迈开小碎步就跑回了客房,心里还不正经地想着——要死要死,要长针眼了!
跑回客房关起门,他站在门边呼了口气。呼完又愣了,心想自己跑什么呀,刚才看到的画面是暧昧了点,但井老师不是会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人啊,于是他手握门把又想开门出去。
但经过这一闹,他突然又忘了自己刚才要找井珩干嘛了,想了一会也没想起来,于是手指脱了门把,念叨着年纪大了记性都变差了,回去床上接着睡觉去了。
那边井珩房间的门口,大河蚌还趴在井珩怀里懵着。她懵懵地在“他能看见我?”“他看不见我?”两者间思考着,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井珩无语地看着王老教授踩着小碎步跑掉,心想这小老头不知道又在脑子里编排他什么。但他没多管王老教授,低下头来又看向大河蚌,对她说:“还要趴多久?”
大河蚌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猛地地从他怀里飘出来,并往后拉开两步的距离。身姿和身上的素纱长发一样轻盈,似乎踩上一片云朵就能飞仙。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发挥动物本能,再一次在井珩面前直接消失。化成一缕清风逃回阳光房,扎进水里就不再冒头。
井珩看着眼前的人再次消失,此时已经能够非常淡定地接受。但是刚才压在他身上的软乎乎滑嫩嫩的触感以及温度,还刺激着他的皮肤。他的皮肤有记忆。
他眸光微垂,想跟去阳光房看看的心思很盛,但又想到时间已经太晚。一会后他抬手关上门,最终还是按下那样的心思,回床上睡觉去了。
大河蚌逃回去后沉在水底,心跳快到要破壳而出。她茫然地在水底转圈圈,来来回回地想——井珩是不是能看到她啊?还有那个小老头,好像也能看到她啊。
可是,刚才他们能看到,之前为什么看不到啊?凭她仅有的这点灵识,她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她的隐身是一阵一阵的吗?
自己在水里转圈圈,思维也跟着绕圈圈,绕了好久,最后她才想到——之前是被骗了吗?井珩骗她,假装看不见她,是为了勾引她现身,然后捉她?!
行吧,如果是这样,人类果然是诡计多端啊。
她该怎么办?要趁夜跑路吗?
可是,要跑去哪里呢?
大河蚌在水底盘了半夜,头都转晕了,最后也没有下定决心跑路。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安全度过了整整一夜,本来那点危险意识也慢慢没有了。
她折腾了一夜折腾乏了,沉在水底意识昏昏地想——井珩应该还是没有发现她吧,虽然可能能看到她的人形,但至少不知道她就是河蚌。
难得这个思路通畅,她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她觉得,井珩故意装作看不到她,应该就是为了弄清楚她的原形是什么,然后再治她。
好吧,她以后再也不化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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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珩早上起得早,王老教授比他起得还早。两人起来后先后洗漱,然后一起结伴出门,去外面小跑运动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又去找早餐铺吃早餐。
井珩早上一起来就给尤阿姨发了信息,让她这几天都不用去他屋里打扫,也不用过来给他做饭,等到需要打扫的时候,他会再跟她说。
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大河蚌懵懵懂懂随意化形被尤阿姨撞到。这件古怪诡异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事。
他想着,大河蚌目前应该还没有出屋子活动的意识,暂时不会出去吓到别人。而在她产生出屋的兴趣之前,他得解决好这件事。
解决这件事有两个方法,一是找人收了她,让她离开此地,去她该去的地方,二比一要麻烦并且难上很多——他必须要能自己控制大河蚌。
井珩和王老教授早上一起出门后,一边跑步一边就断断续续在聊神神怪怪的事。吃早饭的时候,井珩向王老教授解释了他昨晚看到的那个场景是怎么回事,让他不要误会。
王老教授只管满脸挂笑,对他说:“我误会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井珩:“……”
得,这话题没法聊。
井珩不说这个了,换话题问王老教授:“你昨晚找我有什么事?”
王老教授昨晚给忘了,睡醒一觉又想起来了,“我没衣服穿啊,想问你家里有没有烘干机,我直接洗了烘干。现在想想不需要了,我下午去学校之前,先回家换身衣服。”
他现在穿着井珩的睡衣,睡衣在他身上略大一圈,颜色倒是适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