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也不追问,径自道:“木工车间的组织结构,你也该了解吧?一个车间主任,下管多个班组组长。班组组长再统领各个班组成员,层次分明。”
“这样一来,即便进再多的人,车间主任也不至于累成狗。”
累成狗?
听到这话,席素素差点当场破防。
可不就是么?
自打缝纫车间的女工们,人数超过了一百之数,她的确就累成狗了。
即便这样,女工们背后对她的议论,反而越来越差。
甚至有人说她是靠着胸大,攀上老板的关系,才做了缝纫车间的一把手。
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差点把她委屈坏了。
寻常女工们不懂,但站到她如今这个车间主任的位置上,才更加明白,自己跟老板之间的差距,是那般遥不可及。
哪里有这脸去碰瓷老板?
吴远自然想不到席素素脑海里是怎样的展开,他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续道:“除了调整组织结构,权力适当下放之外,对于员工中屡教不改的刺儿头和老油条,该上手段上手段,该开除就开除。记住,慈不掌兵!”
一番话,让席素素勐然之间,振聋发聩。
“老板,我明白了!”
眼瞅着眼神越来越明亮的席素素,吴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许这孩子会走向另一个管理的极端,但不要紧。
一个人才的培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只有在反复摸索之中,才能形成最适合她自己的管理风格。
于是吴远眼睁睁地看着,席素素风卷残云地刨光了餐盘里的饭菜,然后一熘烟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