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秀华起身,拍了拍纱巾上的白霜:“喊什么呀?我们也是刚到。”
旋即抢过弟媳妇手里的扫把,压低声音问:“昨晚睡得好么?”
杨落雁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贝齿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吴秀华眉开眼笑:“你先歇着,这里有我跟你三姐夫就成了。”
杨落雁只好又去烧开水。
这活她干过,擅长。
等到院子扫干净,吴远也揉着眼睛起床了。
今天那边要迎接闺女带着姑爷回门,这边也要盛情招待那边过来的大舅哥小舅子。
吴秀华挑了几样菜热了热,众人一起吃过早饭。
随后拿出两条烟,两瓶酒,外带两瓶麦乳精、蜂蜜,以及白糖果子。
满满一网兜,着实不少。
杨落雁接在手里,都不由迟疑:“三姐,这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吴秀华连连摇头,笑说:“杨支书陪了那么丰厚的嫁妆,我们也不能不识趣,起码面上咱得过得去。”
在人情往来方面,三姐历来考虑周全。
而且这种周全,不像是四姐那样带颜色看人的成分。
“媳妇,听三姐的。”
吴远一锤定音。
过日子不是靠手紧省出来的,而是靠手勤挣出来的。
瞅着时间差不多。
小两口同骑一辆车,直奔杨支书家。
在去时的路上,遇见大哥杨贲和二哥杨猛。
意外的是,杨贲竟然招呼吴远下车,抽了根烟,这才重新上路。
以至于等分开之后,杨落雁都有所觉察道:“我哥今天不大对劲呀。”
吴远笑了笑。
这是一种好的转变,无需多想。
倒是杨猛忍不住问杨贲:“大哥,你真拿那小子当盘菜?”
杨贲悠悠道:“咱爹纵横十里八乡这么多年,他何曾看错过人?更何况,连二叔昨儿回来,都对那小子赞不绝口,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杨猛愕然之余,忍不住吃味,梗着脖子,语气酸溜溜地道:“爹也许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至于二叔,没准他昨天喝多了,说酒话,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