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4 / 5)

奶盐 茶暖不思 4610 字 8个月前

里为什么会有这个,话还没出口,声音倏地哽在了喉间。

如果上回是在烫水中沸腾,那这次,她觉得自己被浸泡在温泉里,泡久了,毛细血管扩张,供血不足,慢性脑缺氧。

苏稚杳晕乎乎的,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的,软溜溜地就被捞着趴过去,脸陷进软糯的枕头里,眼尾一抹娇艳的红晕。

“听不懂粤语?”耳后被他的热息暖着,他突然停止住。

她懵着,这时候说什么粤语。

他明明抑得辛苦,却极有耐心:“教你说粤语好不好?”

苏稚杳从鼻腔低呜出可怜不满的声。

“houging.”贺司屿俯在她耳旁,低声沙哑,引着她发音。

苏稚杳漉着一双眼睛,看不到他脸,只能听到他声音,神经和感官更灵敏,她声线虚颤着,磕磕巴巴学着他念。

因是初学者,发音别扭得可爱。

他笑,连起来教她:“好劲。”

“好……好劲。”她很听话。

“叫我。”

“贺司屿。”

贺司屿抵了下她:“接着呢?”

苏稚杳喉咙里逃出委屈的嗯声,真丝睡裙堆在腰窝,完全不能再思考,乖乖顺着他意:“贺司屿……好劲。”

脑袋磕着枕,她眸底朦胧起一层雾气。

眼前白光闪烁间,苏稚杳看到他冷白修长的手,腕表摘掉了,在她脸旁,用力抓着被单,手背蜿蜒至小臂,有明显的青筋脉络绷起。

又想起一段过往的回忆,在茶室,他握着沉重的沸水壶为她泡茶时,看见他清晰的筋脉,当时她就在想。

这手不抓床单可惜了。

谁能想到,就这么成真。

突然间她发现,他小拇指的尾戒不见了,手腕的刺青也没了,只留下皮肤微微泛红的痕迹。

她惊讶地张开唇,还没来得及深思,声蓦地透出来,被海浪扑得淹没。

白日青天里没羞没臊到下午,事后苏稚杳始终不知道,他教她的那句粤语是什么意思。

苏稚杳刚起床又睡回去,疲惫地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着问他戒指和刺青。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亲了下她唇。

-

圣诞节那天下午。

港区贺家别墅。

黄花梨木打造的书房视野宽阔,挑高很深,书架占据两面墙,旋转楼梯直上二层阁楼。

一架纯水晶三角钢琴摆放其中。

琴身通透莹亮,自成一处耀眼的风景。

还有两箱物品今晨一起从美国空运至港区,里面都是贺司屿曾置放在纽约曼哈顿one57公寓的旧物。

贺司屿单手抄在裤袋,站在书桌前,随手拿起箱里最上面,那本血迹斑驳的《圣经》。

他托在手里看了两眼,放回去。

徐界在旁边替他整理,从箱中理出一只长形木盒,问道:“先生,这是老爷子当年写给您的那幅字,您是要挂起来,还是收到柜子里?”

喵呜声中,二窈跳到书桌上,脑袋好奇地往箱子里探,贺司屿掌心揉到它头上。

说:“挂着吧。”

墨底金字的卷轴从那面墙上卷落下来。

抬起头,贺老爷子的行书在眼前展现,两列字迹笔酣墨饱,刚中带柔,舒展有度,写着——

【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贺司屿注视着这幅字,眸光深静,薄唇噙过一缕笑痕。

垂眸看一眼腕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捞过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穿上,整理领子,拧了下领带,短发略作打理,而后目光在那架水晶钢琴停留片刻,他抱起那束鲜活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先生,我通知司机送您。”徐界说。

贺司屿径直走出去:“不用,我自己开车。”

苏稚杳全球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奏会,在港区西九文化区举办。

那天是她的生日,休息室里堆聚着很多粉丝的应援礼物,比不得当初在圈子里,她收到的那堆积成小山的珠宝首饰名贵,但比那些值得感动。

到开场的时间,苏稚杳落落大方地走进音乐厅,登上中央舞台,按照演奏流程,朝着观众席轻轻鞠躬。

掌声中抬头,离舞台最近的两个池座都空着,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苏稚杳停顿了下,但没太失落,想着,他们来日方长,又想着,他不在也好,否则那几首伤情的曲子她倒还不好弹了。

坐到钢琴前,白皙柔韧的指尖点落琴键,音符有节奏地追逐出婉转的曲调。

她弹琴时很投入,一直到最后一首弹尽,眼睫缓缓掀开,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沉浸的情绪出来。

苏稚杳拎着礼裙起身。

一眼望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池座的人。

男人背靠座椅,长腿上下搭着,双手交握落在腹部,一副慵然享受的姿势。

四目遥遥对望。

他笑了下,掌心抬到身前,轻轻合拍着鼓掌。

后一秒,观众席掌声跟着热烈响起,此起彼伏。

苏稚杳有片刻怔神,反应过来,眼底逐渐融笑,嘴角一点点弯起,瞬地一下露出漂亮的齿贝,笑意漾到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