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3 / 5)

奶盐 茶暖不思 4708 字 10个月前

里,钢琴曲的音符娓娓而出,悠扬在卧室。

正放到那首。

《下雪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过台面的黑金手表,慢条斯理戴到左腕,掩住了腕部的刺青。

衬衫马甲外,不慌不忙套上西服,扣上一颗纽扣,修长指尖上滑,落到领带,微微拧紧一些。

坐凳上蹲着一只白茸茸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他,喵呜轻叫。

那只戴着银色尾戒的手落下去,在它脑袋上揉了揉,而后他在钢琴声中,走出卧室。

身后,那本厚重的硬质烫金《圣经》,正开着放在床头柜,看到那一页后未被合上。

这页密密麻麻的拉丁文中,有一句旁,有人用黑色钢笔写出了它的中译文。

——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她自己情愿。

别墅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徐界替他拉开后座车门:“先生,收到管制解除通知,今日起,您可以自由出行了。”

贺司屿走出屋檐,抬头望向这片云开雾散的天光,徐徐合上眼,感受又一年冬天的风。

三年,到该收网的时候了。

-

苏稚杳没有在周家别墅住太久。

十一月初,她有一场京市站的全球巡回演奏会,公司还为她安排了钢琴课,她需得回去。

回京市那日,是个阴雨天气。

车子送她到港区国际机场,小茸撑开一把透明伞,遮着她从后座下车。

苏稚杳戴上口罩,接过伞,走向航站楼。

还有六七米的距离,玻璃感应门自动向两边敞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不知道是簇拥着哪位大人物,整齐有序地走出来。

保镖用手臂格挡开前面的人群,空气都有了急促的骚动。

苏稚杳下意识往旁边退,让出路。

他们经过时,苏稚杳不经意望过去一眼,被护拥在中间的男人,刹那间落入了她的视野。

苏稚杳心跳一僵,呼吸都窒住了。

那两面玻璃门打开的路,像是没有尽头的时光隧道,透明伞下的她,迎着绵绵细雨,看见贺司屿走出航站楼。

他的商务大衣下,依旧一身熨帖的深色西服,西装外套里是好看的衬衫马甲和领带,那张脸还是那么迷人,浓眉挺鼻,薄唇浅红,脸廓硬朗,下颔线清晰……但比印象中要瘦一些,沉稳和成熟感更重了,那双眼睛也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冰冷无情,没有留下一丝丝温柔的痕迹。

苏稚杳忽然分不清梦和现实,定定地看着他,想要看清他的面容,生怕又是自己的梦。

他却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戴着黑皮手套的手随意垂在身侧,目不斜视,没有留她一个眼神。

该是看见她了,但他们只能装作陌路。

徐界扬起一柄黑色大伞,在他走到檐外时,为他遮住阴雨。

前后不过几秒。

可他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苏稚杳目光停滞在门口他出现的位置,时间拉到极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用三年,让自己对时间失去概念。

但就是这几秒,她的自我麻痹全成了徒劳一场,看见他的那一刻,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清晰感受到了三年的长短。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久到他的脸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可也只需一秒,玻璃上的薄雾一抹而去,所有过往都重新在脑中清晰,然后变本加厉地蚕食她的情绪。

过去了,又过不去了。

或者,根本就是从未放下过。

意外遇见贺司屿,护在她身前的大为和里奥同样从错愕到感慨,但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没有上去相认。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

小茸见她口罩外的眼睛空洞着,担忧地轻声唤他:“杳杳……”

苏稚杳眨了下眼。

“走吧。”她声音很低,不动声色走向航站楼。

两条线过了交点,又渐渐远去。

他是自由的,但他们似乎回不去了,贺司屿永远都是贺司屿,只要他一刻是贺司屿,她这张催命符,就一刻不敢再去靠近。

就这样吧。

三年都过来了,是能习惯的。

-

那日的偶遇,苏稚杳只当是自己的梦,事后便努力去忘掉,回到京市,她开始认真准备下一场演奏会。

陆森培养她极其上心,第一年,苏稚杳便因那首合奏曲《人鱼陷落》一曲成名,而后陆森为她安排各种赛事,苏稚杳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她从各大钢琴赛事中脱颖而出,业内名声越来越响,从开个人独奏会,到发行个人钢琴专辑,短短三年,便被国际知名曲评人称颂为“明日巨星”。

李成闵有回玩笑,说陆森心里只有杳杳,他都失宠了。

事实证明,陆森的选择没有错。

有一张完美的脸,和一身令人折服的真实力,苏稚杳能成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苏稚杳的海报和专辑,商场里,也经常能听见她的个人钢琴曲。

十一月初,全球巡演到了京市站。

那夜,京市大剧院,苏稚杳穿了身冰蓝色长裙礼服,化好妆容,等到时间她便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