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之前,系统便熔炼自身化作了器灵,藏于江袅眉心。
仙门子弟数百,这是江袅第一次真正面临死亡。因为即使以系统的力量在这儿也不是绝对。她当机立断,在众目之下剔除仙骨跳下了天梯,看似自尽,实则假死藏入了系统空间里。也算逃过一劫。
今日才能来到此地。
“依你的说法找到这个叫容亭的少年了,系统你总该告诉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了吧?”在进入酒馆之前,江袅慢慢问。
脑海里的声音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以你的聪明难道还猜不到吗?这次的攻略目标就是容亭。当然如果能引诱他堕魔,那么获得的开发度会更高一些。至于隐藏攻略人物,在遇见后会告诉你。”
江袅点了点头,修□□实在太大,寻找隐藏人物无异于大海捞针,倒不如随意些来。
她心中想着自己的心思,面上却也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听那些年轻人争相讨好。他们话语落下,江袅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你们虽然说的很精彩,可我还是不信。”
“姑娘难道觉得这凡人真能上得了蓬莱境的九百道天梯?”领头的青年皱眉道。他虽不认同这姑娘的话语气却也很温和,毕竟这样的美人有谁会忍心苛责呢。
江袅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被人骗过太多次啦,若非是亲眼所见心里总有残缺。”她说到这儿垂下头去,眉眼轻敛着让人难受。
这世上男人最见不得的便是美人垂泪,那红衣姑娘并未哭,可那黯然伤神的姿态已激起这群少年的怜惜之心。
“姑娘要我们如何证明?”宁姓公子忍不住问。纵他少年识色亦是忍不住受这人间观音蛊惑。
“喏,你们不也是要上蓬莱而去吗?若是他打不过你们,便也证明他是无缘蓬莱的了。”
她长睫轻轻颤了颤,慢慢抬眼看向黑暗角落里坐着的年轻人,笑意嫣然:“你看那个少年,不就是你们口中的凡人?”
众人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了那年轻人,他不知道已经在这酒馆里呆了多久又或者听到了多少,只是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简陋的茶杯,见他们看过来指尖微顿,手不自觉扣在了腰间。
江袅看着他笑道:“他们说你打不过他们,你觉得呢?”
那声音柔软的太过轻慢,容亭慢慢皱起了眉:“试试不就知道了。”他语气淡淡。
朱红锦袍的姑娘没有说话,她只是将眼波横向了那群信誓旦旦的年轻公子。
江袅侧身回眸的样子很美,又微微有些无奈:“我从不勉强别人。”她说这话时颇觉兴趣索然,眉眼在窗外寒天下轻曳动人。
那群自诩名门的年轻人又怎经得住这样的/撩/拨/,在江袅轻抚着马上鬃毛时已经有人率先动手了。
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与那位宁姓青年一样早已通了仙根,出手自然不同凡响。容亭原本安静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只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他的鞭子便也动了。
那鞭子快到众人甚至没有看清它究竟是如何使出的,密织的天罗地网在那森森寒意下一一裂开。
“一往无前,非死即生。”
穿着朱红锦袍的姑娘幽幽叹了口气:“在你这个年纪的修士很少会有这样的觉悟。”
“你似乎见过很多修士?”容亭反手震开飞来的暗器,将鞭子慢慢绑在了腰间。他在说到修士时眼睛微微亮了亮,总算有了一丝少年人的生气。
江袅抚摸着马头懒散笑道:“我不光见过很多修士,而且自己也很有名。”她顿了顿,又道:“我叫江袅,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她声音落下时藏在酒柜里的男人手中杯子不小心碎在了地上,却不敢低头去捡。
江袅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可比容貌更令人心惊的是关于她身上的传言,五十年前唯一一个进入仙门的人,最后却自废仙根,成了一个普通人。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亭抬起头来,看见她笑着伸出手来:“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如果真的是江袅,她确实有资格这样说。
红衣美人侧着面容靠在门边,门外枯树寒霜与酒馆里的红泥火炉似都成了她的陪衬,只剩那一抹朱红摇曳着心神。
容亭怔了怔,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为什么是我?”少年语气淡淡,却已不再看那妖冶的美人一眼。他很懂得克制自己。
江袅轻轻笑了笑:“大概是……你长的还不错。”她偏头看着他,语气不明。
容亭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听见她缓缓叹了口气:“走吧,小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