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渊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听闻这话便笑了笑:“这事陆二爷又何必亲自来呢,找人说一声,我叫人过去检查无误便就放了。”
陆兆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
“哦?”谢白渊放下茶杯,便见他笑了笑:“这些日子因为一些小事和督军之间闹了些笑话,陆某日夜不安,总想着要亲自见见督军才好。”
他这副样子和那天在巷子里拿/枪/指着谢宴时的嚣张完全不同。
江袅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看见他拍了拍手,便有人将一副古盒拿了过来。
“我前些日见了这幅清山万河图,知督军喜字画,便特意买下了。”
是明代真迹。
谢白渊看来一眼却没说收下。只是笑道:“陆二爷客气了。”
陆兆知道这老狐狸定然不会收他的礼,于是也不在意。他要的只是外面人知道他今天来了官祗而已。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谢白渊与陆兆并没有说什么大事,于是也没避讳着她。江袅停了笔,见面前多了道人影。
“九姨太这字颇有督军风范。”
谢白渊笑了笑:“我只教了阿袅几日,是她聪慧。”
江袅确实很聪明,原本还有些疲软的字,几个时辰后便初具风范。便连谢白渊看了也惊讶。
黑色的锦绣拂过纸张,陆兆拿起一旁写废了的纸看了眼。
刚开始是她自己的名字,后面却是一个谢字。旁人看了都以为她写的是谢白渊,但不知怎的,陆兆却觉得她写的是谢宴。看着女孩轻轻垂下的眉眼,他恍惚想起那日她拂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样子。
往往看着再简单不过的女人,心底的秘密就越多。
陆兆挑了挑眉,将纸放在旁边。江袅正要敛目拿过,却见他笑着做了一个口型:“谢宴。”
他背对着客厅除了江袅之外没有人发觉,便连谢白渊也没看清。
女孩指尖顿了顿,慢慢落下长睫,只是攥着纸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了些。她面色陡然白了下来,窗外寒天落雪竟比不上她半分颜色。陆兆心中叹息,分明是调笑她自己竟也怔了怔。
门外车子鸣笛。男人伸手接过帽子,低头道:“如此良日,陆某也就不多打扰谢督军与九姨太了。”
他准备离去,谢白渊笑了笑,也未挽留。
“山上路难走,陆二爷小心。”
铁栏门被关上。陆兆一出院子脸色便变了,男人面上轻佻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沉谋算。
“二爷。”小厮迎过来。
陆兆微微摆手止住:“车上说。”
轮胎碾过白雪慢慢离去。江袅抬起头来,便见头上多了一只手。谢白渊揉了揉她头发:“大可不必在意他。”
他说的是陆兆,江袅点了点头。
这几日过的飞快。
因为那天的事,谢白渊再没提过留宿。但他对江袅极好,因此官祗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头发披散开,江袅低着头坐在梳妆镜前慢慢放下梳子。
这官祗里大的很。她不习惯有人随身伺候着,夜里便让她们都回去了。房间里空荡荡地,江袅起身刚拉上帘子,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不知为何,她就是能一下分辨出来是谢宴。
青年掌心收紧,身上冷冰冰的,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寺庙里的埋伏已经设好。陆宴来官祗的消息放出去,那些打着南通商行主意的人蠢蠢欲动,到时候只要谢白渊一走,云州必定大乱。
青年垂下眼喉结滚动,只要再等几天就好,她就会彻底是他的了。
耳边气息微冷,江袅犹豫了一下,慢慢回握住他的手。她指节纤细蜷缩起来很好看。谢宴眸光深了些,看着她拉开他的手写道:“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不怕被督军发现么?她什么也没有自然不担心,但他正是受重用的时候,万一被别人撞见……
她心中为自己考虑,谢宴都知道。青年十指扣着她的手,难得有些其他情绪:“阿袅。”
“我想你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娓娓深情。
江袅微怔了怔,原本准备写在他掌心的话都停在了指尖。女孩指腹柔软带着暖意,谢宴慢慢合起手包裹住她手掌。
“阿袅,我想你了。”他又说了一遍。军装袖口冰冷,他却紧握着她的手,有种/禁/忌/的温柔。
江袅慢慢转过身来长睫颤了颤,不知犹豫了多久。忽然踮起脚在他喉结处/亲/了/亲/。风纪扣开着,女孩唇瓣柔软,像是水仙花叶扫过,有股芬芳的/色/气/。
谢宴沉沉叹了口气。
她伸出虎牙轻轻/磨/着那处皮肤,分明是她来/引/诱/他,耳尖却红的不像话。谢宴被折磨地眼睛泛红,微微仰起头来,揽着她腰的手上青筋跳动。
房间内熏香燃尽,江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舔了舔被咬红的地方。
“我娘说如果有喜欢的人,便要先做个印记。”
“我咬了你,你以后可不许后悔。”她在他手上写,终于不再逃避。
唇瓣陡然离开,指尖被柔软划过。谢宴眸光深沉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江袅刚才还胆大,这会被这目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