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个人交给你了。”
“是。”谢宴垂眸应了声。
这一晚上江袅都心惊胆战,但庆幸的是那位/督/军/没有再过来。
她靠在窗边虽然害怕,却也熬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便是鸡叫天白。
因为昨晚的事,府里气氛微变了些。江袅早晨醒来被伺候着换上衣服。
“今早/督/军/和谢少开会,您在房间用饭就好。”丫鬟放下梳子,让门口人将饭端进来。
江袅点了点头,在丫鬟准备离开时忽然拉住了她衣袖,在桌上写:“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眸光清透,丫鬟也只以为她是在担心/督/军/,于是便也照实说了:“昨晚府里进了小贼,不过幸好被谢少捉住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这里是官祗,又有谢少在,没人敢在这儿放肆的。”
她提起谢宴来,眼睛都亮了些,江袅看在眼里,慢慢收回了手。
这边安静,楼上气氛却并不好。
“/督/军/,昨日袭击车子的人和谢少抓住的都是陆兆的人,他这摆明了就是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有人气愤道。
坐在高座上的男人放下茶杯:“陆家是地头蛇,又掌了云州财脉这么多年,我们突然来占了这地方,他们必定要来试探。”他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副将站起身来:“/督/军/何必给他们面子,您不知道外面传言有多难听,说您就是个纸老虎……”他说到这儿气地将帽子摔在地上:“只要您一句话,我就带人去端了他们。”
他话中急躁,却被谢白渊冷冷看了眼:“坐下!”
副将还待说什么,便让一只手压了下去。谢宴回过头来微微摇头,男人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谢白渊思索了会儿,抬起头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陆家事我心里有数。”他语气警告,一场会议就这样结束。
大家都有些不满,却碍于往年积压已久的威严不敢开口,只得各自拿了帽子离开。谢宴送他们到门外。
车子都停在外面。守卫离地比较远,见周围人少了,副官才扔了手套皱眉道:“这些年/督/军/是越来越不管事了,连被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要是早年……”他话里有些怨气。
谢宴指尖顿了顿,捡起地上手套:“兴许是年纪大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意思。这世上谁都能退,但唯独谢白渊不行。他是一方/督/军/,身后代表的是/军/队/,他若不进,那大家都没好处。
这乱世割据,谁不想分一杯羹,这样不作为迟早压不住底下人。
副官想到这儿看向一旁青年,有了些想法。
“要是/督/军/让位……谢少”他话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谢宴摇头将手套递给他:“戴上吧。”他眼底看不出情绪,却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副官指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
铁门外的车都已经走光了。谢宴松了松扣子,点了支烟,回过头去便看见二楼房间里女孩站在窗边看着他。
她今日换回了白色的旗袍,盘扣处的水仙很精致。
青年眸光深了些,弹掉烟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