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但――这毕竟只是一场游戏。女孩目光可惜,又忽然笑了笑:‘算了,在走之前还是再给他留一份礼物吧。’
原主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学画十几年,功底自然不差。江袅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女孩坐在窗前,指尖微微顿了顿,最终又流畅落笔。她画的是窗外雪景,可在雪景之外又多了一个背影。男人西装革履立在院中,隐隐回过头来。这是那天瞿青山离开时的场景,她躲在窗帘后偷看。
她画了很长时间,连门外的饭菜凉了也没理会。
瞿青山没有在老宅,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那时江袅刚收了画笔,看见院子里的车灯亮了亮,微微后退了一步。
从瞿青山的方向可以看见女孩低怯闪躲的姿态。她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了窗帘。房子外面灯还亮着,男人缓缓皱眉,最终却一言不发。
“先生?”管家接过大衣,在闻道上面的酒味时有些诧异,却仍旧不动声色的低眉。转身在男人进书房后吩咐厨房熬了碗醒酒汤。
江袅拉上窗帘后并没有睡,她这样有心事的女孩儿很容易失眠。尤其是在情绪不佳的时候。
画板里原本已经画好的画被黑色的水笔涂掉,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女孩将那张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最后又忍不住捡了起来。她犹豫了半天,将那张画夹在了书架上放着的书页里。
《月亮和六便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瞿青山让管家将当初那本书送给了江袅。女孩翻到那张被阅览无数次的褶皱时微微顿了顿,将画夹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亮了很久。管家几次路过想要告诉瞿青山,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江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面色煞白。
她身体向来不好,每次生理期都很难受,这次也不例外。以往这个时候都有瞿朗去替她熬红糖水。女孩长睫颤了颤,忍住了眼泪。
厨房的醒酒汤热了又放凉,男人站在窗边点了支烟。他只穿了件衬衣,早先左手上的绷带被拆掉,衬衣也微微被挽到手肘处,远远看着有些过去冷漠。
“江袅睡了没?”在管家将凉了的醒酒汤端下去时男人忽然问。他声音清冷,隔着烟雾听不出情绪。
管家微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如实说:“还没有,江小姐今天晚上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您要不要去看一下?”他说完没有听见回答,过了会儿才听见男人道:“让张妈熬碗红糖水吧。”
瞿青山掐灭烟头,神情有些讽刺。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连她生理期是哪天都知道。他了解她的全部,她的小毛病,她肚子痛,她爱的和不爱的――包括他。
瞿青山嗤笑了声,慢慢垂下手。可即便是这样,男人还是去了她的房间。
江袅迷迷糊糊间已经睡了。她肚子疼的厉害,睡着了也不安稳,额头上细汗密密麻麻。瞿青山没有打开灯,就那样就着月色看着她。
她眉眼清淡,是江南女子惯有的婉约。这样带着精致弱气的女孩子不是没见过,可却只有一个她,叫他用尽手段,着了魔。
女孩蜷缩着身子,像只小猫一样攥着被子。
男人指尖微顿,最终伸出手替她轻轻揉了揉肚子。
他的动作太温柔,掌心也很温暖。烟草夹杂着酒味这时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排斥了。江袅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慢慢睡得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