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桌小男生瞬间偃旗息鼓,闭嘴了。
糯崽饭量小,打得却多,今天剩的饭菜不少,大江已经吃过一份饭,也觉得有点撑,但还是风卷残云地把剩饭全给消灭了,就连糯崽吃剩的那半个丸子也没放过。
他想着,既然糯糯那么喜欢老师发的小贴画,那他再得一个,把自己的也送给他好了。
结果,这次老师发的奖品竟然是小饼干。
糯崽明明已经撑得不行,但收到小饼干还是很开心,放学的时候,俩小豆丁照例一起走,背着小书包,排排站地往校门口去,今天接他们的,应该是顾家的司机。
大江边走边说:“糯糯,你不是喜欢奖品吗?怎么没有吃?”
糯崽小手手捏着一根半拇指饼干,嘴硬:“我喜欢的!留着晚上再吃。”
其实并不好吃,吃惯了进口零食的糯糯,啃一口就被廉价的香精味呛到,不好吃的午饭,他还可以为了奖品硬着头皮硬塞,但这本身就是奖品,又这么难以下咽,糯崽有点发愁。
顾江阔小同学没有揭穿他,而是像个小大人似的,揉了一把糯糯弟弟的脑袋,“小傻.子。”
糯崽气鼓鼓地小声反驳:“我不傻!”
很快到了门口,顾家司机早就等在一旁,老师放话可以解散之后,俩幼崽便像脱缰的奶狗,嗷嗷嗷地奔向司机,顾少爷个子高些,运动天赋也好,一个健步就蹿上了底盘很高的悍马,倒是糯崽,手短腿短爬不上去,被司机一把抱起来,收获了大江.哥哥的无情嘲笑。
车里一片小孩子的嬉笑打闹,车外亦有不少小朋友羡慕地看着他们,丁凭舟同学也完完整整地目睹这一幕,无声地啐了一口。
这两年,姜家和顾家都发展得特别好,丁凭舟同学在家里听大人们聊天,时常会听到类似的话题。
譬如姜氏集团已经成为燕林的龙头企业,全都靠顾家的帮助,顾家那对夫妻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来头,财力竟然那么雄厚!顾妈妈还在开曼群岛注册了家投资公司,不过业务都在国内,主要办公地点也在燕林。
从前这一批赶上时代红利的年轻企业家里,就数丁燕生的丁氏最出风头,因为公司盈利好,纳税多,还曾经当过代表,就算那些当官的,见了他也要给几分薄面。
可现在,不但丁家的风头全被姜家抢走,就连生意上也出现了竞争。
本来同行竞争是避免不了的,可市场就那么大,一方太过强势,另一方肯定要受损,尤其姜氏还有顾家的鼎力相助,他们两家倒是强强联合了,不过两年的功夫,丁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丁燕生丁爸爸平时就算应酬多,在外喝了酒,回家也不打孩子,可现在,应酬少了,改成常常在家里借酒消愁,就不免要拿小孩子撒气。
丁家大哥今年已经上了高中,躲到学校里住校去,丁凭舟就成了老爸唯一的撒气筒。
隔三差五挨打挨骂的丁同学,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姜叔叔一家人。
“呸!”他又啐了一口。
发小李清见状,也跟着骂:“有几个臭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弄辆豪车接孩子,怎么想的?”
这一年,有私家车的相当少见,有辆捷达就已经算有钱人,开回老家足够街坊邻居们夸这人有出息,光宗耀祖的程度。
开一辆好多人都不认识的外国牌子,绝对是超级富豪。
“你说这车得多少钱?”李清虽然嘴里这样骂,却还是忍不住羡慕。他家里说好听了是“道上混的”,说得不好听全是刑满释.放人员,赚那些不干净的钱,都没像姜家这么快,怎么能不眼红?
更何况,姜家人他们从前也认识,现在却渐渐断了来往,家里大人没少讲些嫉妒的酸话。
“凭舟哥,”李清说,“咱们想个办法,教训教训那俩小崽子,怎么样?”
丁凭舟却不赞同:“那也不至于。咱俩几岁了?他们才多大?欺负小孩有意思?”
“又不是真把他们怎么样,”李清吊儿郎当地说,“就吓唬吓唬,吓哭了完事儿,尤其是小姜糯,长得跟洋娃娃似的,要是吓得哇哇哭,你想想,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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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
“不行!没得商量,”姜妈妈严肃地说,“马上就要考级了,这周必须在家乖乖练琴,哪也不许去!每天都得回家!”
“好吧QAQ”
糯崽垂头丧气的。
姜妈妈是个颇有艺术品位的浪漫女人,她嫁给老姜之前,还当过钢琴老师,认为音乐能给人带来灵魂上的洗涤和享受,小时候学一两门乐器,是送给小孩子最好的礼物——甚至还向顾妈妈倾情安利过,让大江跟着一起学,多亏顾爸爸秉持着快乐教育的宗旨,见儿子没什么兴趣,便直接放弃,算是救大江于水火之中。
可姜爸爸是个妻管严,在教育孩子方面没什么话语权,老婆说什么就听什么。
糯崽只好从三岁起,就被逼定期练琴,以前还好,用不着每天都练,而且练完还有糖果奖励,现在随着他越弹越好,姜妈妈的要求也水涨船高,最近给糯崽报了考级,就直接开始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直到考试之前,每天的富裕时间都用来练琴,连大江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