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碰到个死了丈夫的女子,妆奁丰厚,你娶了她,不但有家,还有了妻儿。这么好的事错过了可就永远错过了。”
“节妇?”孙嘉淦问。
胤礽:“是的。皇后怜其日子清苦,后又想到天下孤苦无依的女子有千千万,愁得茶饭不思,朕才想到这个主意。你是鳏夫,她是节妇,你是朝廷命官,她有丰厚嫁妆,朕瞧着你俩挺般配。”
“皇上……”孙嘉淦苦笑,“微臣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胤礽啧一声:“不想娶嫁过人的女子直接说,不用因为保媒的人是朕而不好意思。行了,改天朕帮你瞅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孙嘉淦头痛:“皇上,微臣并不是瞧不上节妇。”
“真的?”胤礽眼中一亮,“那就是因为对方小有家资,你怕娶了她,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贪慕对方的妆奁。”
孙嘉淦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瞪大眼。
胤礽笑笑:“朕说对了。孙爱卿想多了。你比司马相如如何?”
“微臣……微臣的文采不如他。”孙嘉淦说。
胤礽:“朕倒觉得孙爱卿的文才比相如强的不止一点。朕不打扰你,继续写。十一怎么来这么快?”
孙嘉淦下意识回头,十一王爷跨步进来:“皇上,微臣——”
“无需回避。”胤礽指着另一边的椅子,“十一弟,坐下说。”
十一道:“臣弟跟十三弟闲聊,您宫里的人一出去就瞧见臣弟了。皇兄找臣弟何事?”下意识看孙嘉淦一眼。
胤礽:“早几天跟你们说‘节妇另嫁’一事,孙爱卿正在起草圣旨。过几天就选秀了,大选一结束,朕就会挑个时间颁布诏令。今儿宣你过来是叫你挑些机灵的家奴,在城里城外散布流言。”
“散布流言?”十一好奇,“怎么个散布法?”
胤礽:“朕命令节妇嫁人。记得一定要提到命令,胆敢不嫁,朝廷会为她们选丈夫。”
孙嘉淦的手一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十一道:“这种流言一出会激起民怨,皇兄请三思。”
“朕想的很清楚。”胤礽道,“朕记得你那个运通八方隔几天就会走一趟镖,对?”
十一无语:“您还要他们帮您散布流言?”
“聪明。”胤礽感慨道,“朕的弟弟就没一个笨的。朕找你来就这点事。”
十一叹气:“这可不是一点事。臣弟已经能想到群臣听到这个消息得多么激愤。”
六月二十二日,早朝,胤礽刚刚坐下,监察御史、汉礼部右侍郎出列上奏。
胤礽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要奏何事,没等他们开口就命霍林把奏折拿过来,翻开扫一眼就反问:“朕命节妇改嫁,爱卿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准备满肚子话的两人噎住,相视一眼,猛地意识到,坊间议论纷纷,朝中好像没几个人知道。
“朕问你们呢。”胤礽道。
汉右侍郎张了张嘴:“臣以为皇上应当下令平息流言。”
“朕为何要下旨?”胤礽反问,“本来就子虚乌有,朕一下旨,天下百姓还以为朕真打算命节妇改嫁,发现民间反对声大,怕了他们才又下旨解释根本没此事。你要朕承认怕了百姓?”
礼部右侍郎噎了一下。
“戴铎,你觉得此事应当怎么处置?”胤礽问。
戴铎也听到“朝廷命节妇改嫁”,昨儿晚上他夫人还跟他说起此事。戴铎自认为他是天子近臣,从未听皇上提过,便跟他夫人说绝无此事。
万万没想到,手下人今儿就捅到御前。猝不及防,戴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微臣愚钝。”
“张廷玉,你来说说。”满人对此无关紧要,胤礽便只挑汉臣问。
后宫从未干涉过出宫的宫女嫁不嫁人,今年却发一道懿旨提醒宫女嫁人。朝廷真打算对西疆和蒙古出兵,提醒节妇嫁人倒也有可能。
可是以皇帝的聪明绝不会命令,这一点很不像皇帝的手笔。导致张廷玉也不能确定京城流言是不是皇上命人放出去的:“微臣觉得平息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管不问。”
“不会愈演愈烈?”胤礽问。
张廷玉意有所指道:“如果没人推波助澜,微臣可以保证不会越闹越大。”
“听爱卿这么说,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胤礽瞥张廷玉一眼,话锋一转,高声道,“顺天府尹何在?”
顺天府尹出列:“微臣在。”
“朕命你立即查清楚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胤礽道,“查到挑事之人严惩不贷!”
顺天府尹拱手道:“微臣遵命。”
胤礽转向礼部右侍郎和监察御史:“两位爱卿可有异议?”
“微臣没有。”两人只凭听到的流言就上奏指责皇帝不应该命节妇改嫁,见皇帝毫不知情,两人已吓出一身冷汗。一个劲懊恼太过冲动,恨不得倒回一炷香前。
胤礽:“还有别的事吗?无事退朝。”说着,起身往乾清宫去。
胤礽一离开,十一就忙拽住顺天府尹。
十二下意识跟上去,胤禩一把抓住他:“干什么去?”
“找十一哥。”十二脱口而出。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