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颔首:“可以。”
“谢谢汗阿玛。”弘晅一喜,拔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冲奴才喊,“快去给孤收拾行李。孤去找皇玛法,叫他等等孤。”
弘暖看了看被弘晅甩的晃悠悠的大门,又看了看嘴角含笑的胤礽,眨了一下眼:“皇玛法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走了。”胤礽道,“走了有两刻钟,朕亲自送走的,这会儿应该出城了。”
弘晗不解:“那您怎么还让太子去?”
“朕没让他去。”胤礽道,“他问朕可以去吗,朕说可以。他皇玛法不等他,又怪不着朕。对了,你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石舜华:“妾身叫她俩过来,教她俩看账册。早饭用了吗?”
“用过了。”弘暖道。
石舜华:“先去厢房,我和你阿玛还没用饭。”话音一落,门口多出个半大小子。不等来人开口,石舜华就抢先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恨你们!”弘晅咬牙切齿道。
石舜华摇头失笑:“你皇玛法就没想过带你去,你恨我们有什么用。”
“皇玛法是主犯,你们都是从犯。”弘晅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胤礽大声呵斥,“给朕过来!”
弘晅脚步一顿,回头看到胤礽面色很冷,哆嗦了一下,磨蹭到正堂,三两步窜到石舜华身边。
石舜华揉揉他的脑袋:“我们若是提前跟你说,你还能静下心来听师傅讲课?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去不成。你皇玛法对你可比你汗阿玛对你严苛多了,他不可能带你去玩。还没吃饭,坐下,陪额娘用点。”
“可是他们三天两头出去。”弘晅转向胤礽,“儿臣也是您儿子。”
石舜华把他按到椅子上:“你皇玛法这次出去还真是你汗阿玛撺掇。别急,先听我讲完。太上皇对下仁爱,他一旦发现你汗阿玛查康熙年间的老臣,一准拦着你阿玛。
“之前江南科考舞弊案,巡抚张伯行虽然没有参与,但事发之后他不极是向你汗阿玛如实禀报,还关押闹事的仕子,准备登基大典后再禀报。
“朝廷选才如此大事,你汗阿玛革了他的职,你皇玛法还因此说落你汗阿玛,对下过于严苛。他老人家在京城,你汗阿玛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弘晅:“汗阿玛现在是皇上欸。”
“太上皇年龄大了,气出个好歹来,天下人都得指责你阿玛不孝。”石舜华道,“他远离京师,眼不见心不烦,等他回来,所有的事尘埃落定,纵然不赞同你阿玛的做法,也只能接受。”
弘晅撇嘴:“就像‘京旗移恳’那样?汗阿玛这个皇帝当的够憋屈。”
“都这样了你还恨他呢。”石舜华朝儿子脸上拧一把,“十岁了,大小伙子了,乖乖听话,让我们省点心。”
弘晅哼一声,抓起筷子:“我要吃鸭肉。”
“怎么有鸭肉?”石舜华看过去,不禁皱眉,“以后早上别做这么油腻的东西”。
孙河道:“启禀主子娘娘,不油也不腻,是江宁府送来的盐水鸭。”
“我吃过。”弘晅道,“皇额娘,儿臣跟皇玛法去江南的时候吃过,可好吃了。给你鸭腿。”说着话给石舜华夹一块,另一块放他碗里。
胤礽冷笑:“朕的呢?”
“盐水鸭太咸,汗阿玛待会儿还得去西暖阁议政,忙起来没工夫喝水,就别吃了。”弘晅说完,就埋头啃鸭腿。
胤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瞧着石舜华把鸭腿推给他,胤礽摆摆手:“你吃。这小子说中了,朕待会儿还有好多事。”
从景仁宫回到乾清宫,胤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宣顺天府尹、户部尚书、大理寺卿,同时还宣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张廷玉、领侍卫内大臣胤祥和文华殿大学士。
胤礽早年说一不二,脾气很是不好。后来娶个门第高,相貌好,贤惠且肚皮又争气的嫡福晋,压整天跟他比高低的胤禔一头。心情舒畅了,又被石舜华的一句“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触动,听了石舜华的劝,胤礽这些年收敛脾气,骨子里却没怎么变,依然是那个看谁不顺眼就想整谁的东宫太子。
身为太子时,胤礽想整谁都不遮掩,如今是皇帝,唯一能左右他的人又出了京城,手脚伸开,胤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命大理寺、都察院和顺天府共同查施世纶在京郊遇袭一事。
众人吃惊,下意识看向领侍卫内大臣胤祥。
胤祥也不懂就问:“三个衙门查一件事?”
“朕已经知道是谁要施世纶的命。”胤礽道,“但那人身后牵扯甚至广,朕希望你们这次能彻底查清楚。”
胤祥想到就问:“谁?”
“前户部尚书希福纳。”胤礽话音一落,众人脸色骤变。
戴铎试探道:“希福纳是因贪/污被革职,微臣等人是不是也得重查当年的草豆舞弊一事?”
“你说呢?”胤礽反问。
戴铎知道了,新皇这是对太上皇先前的处置不满意,打算重新翻案,而施世纶的事不过是个引子:“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胤礽道,“施世纶,把你查到的事都跟诸位臣工说说。”
施世纶今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