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舜华看到院子里挂出灯笼,月牙儿也出来了,心里很是着急,但五个孩子在身边,她急得上火也得装作没事,“你阿玛今天可能有点忙。你们出去没买吃的?”
弘曜:“外面的东西吃多了拉肚子,没太敢吃。咦,阿玛回来,快摆饭。”
太子带着一身凉气进来:“以后孤回来晚了你们就先用饭。”
“妾身叫他们先吃,他们非要等你。”石舜华忍到饭后,三个儿子和两个闺女都回到自己的房里,才问:“索额图怎么了?”
太子把索额图干的事跟石舜华说一遍,就看到石舜华不敢置信瞪大眼,不禁揉揉额角:“他一定觉得以后不能再帮孤,想着致仕前再帮孤一把。”
“他之前没跟你说过?”石舜华好奇。
太子:“他提过一句,孤跟他说别多想,谁能想到他没听进去。”望着两墙之隔,灯火通明的乾清宫,“如今只能求汗阿玛相信孤。”
康熙前天上午看到索额图奏请立太孙,康熙也没觉得意外,毕竟“立太孙”的传言他也听说了。然而,又翻出几本请立太孙的折子,连宗室也掺和进来,康熙怒了,索额图居然也学明珠结党,逼他立太孙。
康熙当时就想宣索额图,抬眼看到东南角的上书房,想到弘晏和弘曜在里面,继而想到小懒货抓周时,玉玺是他临时起意带过去的,弘晅抓到玉玺,太子还不想承认,就觉得这事可能和太子无关。
康熙按捺下来使人去查索额图,同时也不忘查索额图和太子最近一次私下见面是什么时候。
傍晚,亲信进来禀报,索额图有两个月没私下见过太子,而索额图四月中开始找交好的大臣和宗室商议请立太孙。
康熙翻出所有折子摊在桌子上,内容几乎雷同,不禁长叹一口气。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梁九功见康熙眉头紧锁,一会儿往南边看,一会儿往东边看,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康熙:“说吧。”
“奴才觉得索大人做的这件事跟太子没关系。”
康熙转过头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心中一凛:“太子爷曾跟您说过,五阿哥的懒病治不好,他和太子妃再生个嫡子。奴才是凭这点觉得太子爷不会授意索大人上奏立太孙。”
康熙猛地想到,太子不止一次这么说过,心里着实轻松许多:“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索额图?”
“奴才不敢妄言。”梁九功缩着脑袋道,“太孙一事说大是国之大事,说小了,您也可以批五阿哥年幼,推脱——”
“等一下!”康熙看到奏章上写着,“童龀之年?”
梁九功顺着康熙的视线看到奏折,猛地睁大眼:“奴才记得童龀一般是指八岁孩童,三阿哥和四阿哥过了七岁生时,也可以说两位阿哥如今八岁,索大人请立的不是五阿哥?”
“没错,不是那个小懒货。”康熙又把宗室的奏折拿近一点,上面也写着“童龀之年”的字样,眉头松开:“这个索额图,正事不干,净想着给太子添乱,害得朕险些误会太子。”
翌日,早朝,太子时不时注意康熙的脸色,一见他拿起奏折,身体不禁紧绷。
站在太子身后的四贝勒胤禛察觉到,趁着康熙低头的空档,戳一下太子的背,用最小声问:“怎么了?”
太子放在袖子里的手轻轻动了一下,示意没事。然而,这个小动作被直郡王胤禔和三贝勒胤祉看个正着。
待太阳出来,七点左右,康熙拿出索额图的折子念了一段,便说立太孙乃国之重事,索额图妄议国事,该当何罪时。
太子抬脚出列。直郡王胤禔抢先道,理应收禁,交于宗人府议罪。
康熙微微颔首,太子收回脚。随即,太子就听到康熙命人把索额图抓起来。
索额图听到康熙念他的折子还挺高兴,以为这事能成。岂料急转直下,索额图傻眼了。两条胳膊被禁锢住,索额图才惊醒,下意识向太子呼救,话到嘴边意识到不能连累太子,猛地咽了回去,经不住咳嗽两声。
下朝后,胤禛和胤禩追上太子:“二哥知道这事?”
“孤也是昨儿才知道。”太子道,“你们也知道?”
胤禛和胤禩说出不,又点了点头。
太子不明白:“你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们原本也想跟汗阿玛提立太孙一事。”胤禛道,“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汗阿玛说,索额图先蹦出来了。”
胤禩:“这事是索额图背着二哥做下的,汗阿玛会不会认为二哥授意?”
“不会的。”太子已经从王以诚那里知道,康熙没有误会他,“你们以后别再提立太孙的事,这件事汗阿玛自有决断。”
胤禛:“索额图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敢再提。二哥,汗阿玛是不满意弘晏和弘曜,还是打算再看几年?”
“汗阿玛跟孤说过,等他们十来岁的时候再下决断。”太子道,“你们这几日没事不要去东宫找孤。”
“弟弟知道。”胤禩道,“索额图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太子:“孤到现在还没弄清索额图到底找了多少大臣请立太孙,也没弄清汗阿玛是真想要索额图的命,还是给他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