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舜华卧在床上看晋江送来的消息。然而,京城贵人虽多,却因有自己的庄子、铺子,出去置办东西的人相对很少,能透漏出的消息自然也不多。不过,聊胜于无。再说了,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
三月初二,石舜华出月子,御驾也抵达黄河岸边。
三月十八日,御驾临近杭州。身体恢复的石舜华带着双胞胎闺女前往宁寿宫陪太后唠嗑。然而,一进去却看到惠妃在里面坐着。
石舜华猛地停下来,正打算转身听到太后喊她。石舜华重拾笑脸:“皇祖母,惠母妃,你们聊什么呢?”走近一看,眉头微皱,“皇祖母,您数落惠母妃了?”
“哀家数落她做什么。”太后正头疼,看到石舜华简直像看到救星,“大福晋又病了,惠妃愁得慌。”
石舜华心里咯噔一下,大福晋要不行了?不可能!弘暖和弘晗洗三那天大福晋来过,气色虽然不怎好,也没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步:“侄女和侄子都有嬷嬷照看,惠母妃愁什么?”居然还愁哭了,太不可思议了。
“怕以后嬷嬷照看的不尽心。”太后说着话,看惠妃一眼,见惠妃没有开口的打算,不禁叹了一口气,“这里没外人,哀家也不瞒你,你大嫂的身子悬。”
石舜华已经猜到,可是真听太后说出来,惠妃又没反驳,依然觉得不敢置信:“大嫂有这么严重?我瞧着没有。”
太后:“她以前生下孩子,身子还没养好又着急生,把身子骨搞得一年比一年弱,现如今对她来说有点伤风就是大病。”
“我生弘暖和弘晗时,汗阿玛赏了一根百年山参,惠母妃,你拿去给大嫂用。”石舜华道。
惠妃擦擦眼角,苦笑道:“谢谢太子妃的好意,你的东西她不会用的。”
“我的东西掺了毒啊?”石舜华啧一声,“要我说不是大嫂生的太多,是她心思过重。你看荣母妃,也生好多个,多半都没养大,荣母妃不就好好的。”
惠妃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她是心思重。我虽说着急抱孙子,可你大哥后院这些年没添一个庶子庶女,我也从没说过她什么。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可是她,以前担心我会怂恿你大哥娶侧福晋生阿哥,如今又担心你大哥将来娶继福晋对几个孩子不好。太医还没说她不行,她倒先着急上火了。”
“那你多劝劝她。”石舜华道,“大嫂还年轻,身上的病又不是急症,放宽心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能养好的。”
惠妃道:“我怎么没劝。大格格和二格格洗三,我也去了。见你大嫂脸色不好,就叫她跟我回延禧宫,给她一盒燕窝,又劝她放宽心,几个闺女都大了,她就算不在也能照顾好阿哥。
“可她倒好,觉得我盼着她早死。第二天你大哥下朝后就去延禧宫找我,说我说话难听,以后别在你大嫂跟前乱说。我明明说的是实话。”
“实话有点伤人。”石舜华真不想笑,“惠母妃,你也别难过,大侄女如今十一岁,二侄女十岁,过几年就可以相看人家了。大嫂这个样子也没精力教她们管家,你不如把接到公主所,你替大嫂教教她们。”
惠妃反问:“接她俩进宫?”
“公主所只有五个主子,五妹明年就嫁了,她一走还有四人,空房子多得是,住得下。”石舜华道,“你若怕汗阿玛不同意,她们的用度从你这边出好了。”
惠妃想了想:“这倒也行。不过,我怎么听说小五闹着要去蒙古?”
“你问太子妃,她比哀家清楚。”太后冲石舜华呶呶嘴。
石舜华不禁咳一声:“隆科多那事闹得挺大,太子担心额驸也有隆科多的毛病,就让四弟去查了查。
“一查才知道,佟家那小子有三个通房。五妹听说这事,宁愿嫁去蒙古也不愿意嫁到佟家。汗阿玛迟迟没发明旨,估计是在给五妹挑合适的额驸。蒙古那边如果没有,五妹也只能嫁去佟家。否则,额驸家就跟佟家结仇了。”
“几个通房丫鬟?”惠妃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小五嫁过去处理掉不就完了。”
“惠母妃,在京的公主得住在公主府,平时不跟额驸住在一起。”石舜华道,“额驸不在跟前,处置掉三个还会有三个。纳兰明珠的夫人厉害,也没能防住丫鬟爬上床。更何况五妹是个没经过事的小姑娘。”
惠妃:“蒙古那边就没了?”
“蒙古的主母地位高。”石舜华道,“额驸敢在蒙古包里养丫头,五妹就能拿着鞭子抽死。搁京城能这么做,还不够巡查御史上奏呢。”
太后道:“太子妃说的这点在理,蒙古没京城规矩多。哀家听宜妃说老四的额驸可听老四的话,叫他做什么做什么。”
“我怎么听说小四的额驸有点窝窝囊囊?”惠妃试探道。
太后:“要那么能干做什么?又不让他上阵杀敌,又不用他代理朝政,他们住的归化城里有归化将军,督统衙门,知道照看小四不就好了。
“你们女人啊,就是不知足。一边想着夫君能干,一边还想着夫君围着妻儿转,哪有那么好的事。”
石舜华“扑哧”笑出声。
“哀家说的不对?”太后瞪着眼问。
石舜华:“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