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信将疑:“石舜华,孤是你男人。孤有个好歹,你不但得守寡,日后还会被新帝作践,即便那人是老四。”
“我知道,历来太子的儿子都没什么好下场,咱们如今住的紫禁城还是朱棣弄掉他侄子建的。”石舜华道,“爷,民间有句俗话,富贵险中求。为了你和我们,爷就拼一次。”
太子低头便看到两个呼呼大睡的小孩,扭头对上石舜华满眼希冀,想了一下:“好!”
“谢谢爷。”石舜华欢呼一声就往他身上扑。
太子伸出双手挡开:“离孤远一点,你身上太臭。”话音一落,踉跄了一下,连忙抓住床沿稳住身子,大怒道:“石舜华,你个悍妇!”
“悍妇不欢迎你。”石舜华指着绣帘。
太子瞪她一眼:“别闹。孤难得闲一会儿,待会儿还得出去。”
“谁叫你说我身上臭?”石舜华哼一声,“汗阿玛走好几天了,有没有给你来信?”
太子:“昨儿晚上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到宁夏安顿好了再给孤去信,到那时候孤再回信。”
“给汗阿玛回信的时候,爷就说汗阿玛一走爷像没了主心骨,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您别瞪我,爷要记得你是储君。
“妾身知道以前汗阿玛在京时,经常喊爷处理奏折,洪涝旱灾那种事也知道该怎么安排。汗阿玛可能也知道爷能处理好,可知道和相信你能替代他又是另一回事。”石舜华道,“爷设身处地想一下,他日弘晏长大了,爷四十出头,年富力强,却对爷说你去畅春园养老去。爷会怎么想?”
“孤揍死他!”太子脱口而出,顿时僵住。
石舜华点了点头:“对,揍死他。都是当爹的人,爷凭什么认为汗阿玛会不一样?汗阿玛是君,爷是储君,你和汗阿玛也没差多少。”
“刚才还说君和储君差得多。”太子扯了扯嘴角,“石舜华,孤发现你总能把一堆歪理说得冠冕堂皇。”
石舜华:“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不也是一边想着弘晏快点长大,一边又怕将来被他赶去畅春园?”
太子噎住:“可很多事情孤明明知道该怎么处理,还装作不知道,你不觉得孤很蠢么?”
“你代理政务期间比治绩不俗,在朝野内外颇具盛名,汗阿玛会怎么想?”石舜华说:“儿子比他能干?他该让贤了?如果汗阿玛老态龙钟,他不想让,满朝文武也会逼退。可你和汗阿玛站一块跟哥俩似的,满朝文武即便知道汗阿玛已到不惑之年,也觉得他再撑个十年八载没问题,根本没做好换主子的准备。你强行上位,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
“孤还需要他们同意?”太子诧异,“汗阿玛同意就好了。”
石舜华:“爷这话说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也对,他们没安排好继任者,就有可能被孤弄下去,自然不甘心。”太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见平日里跟个鬼见愁似的俩儿子还在睡,朝像极了他的弘晏脸上拧一把,“你俩可真舒服。”。
啪!
石舜华抬手给他一巴掌:“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干么?!”
太子一看手背通红,不敢置信:“石舜华,你打孤?!”
“你打我儿子。”石舜华道,“弘晏的脸都被你捏红了,扯平!”
“见鬼的扯平!”太子起身走人。
阿笙撩开绣帘进来:“主子,爷生气了?”
“装腔作势呢。”石舜华道,“爷还有事,故意假装生气出去,想吓唬吓唬我。”
“奴婢刚才隐隐听到爷说您打他?”阿笙担忧道,“主子,您还得再过二十天才能出月子,难得有机会跟爷说说话,怎么还动手啊。”
“是他先动的手。”石舜华指着大儿子的脸,“你看,他捏的。”
阿笙勾头一看:“阿哥是小孩子,脸跟嫩豆腐似的,轻轻一戳都会变红,爷跟阿哥玩呢。福晋,你这些天不常出来有所不知,那四个侧福晋整天挤在一块嘀嘀咕咕。奴婢虽然不知道她们嘀咕什么,左右跟爷有关。”
“别理她们。”石舜华道,“爷这几天忙得眼底乌青,有心也无力。她们纵然有再多办法也是枉然。汗阿玛一走,爷早出晚归,我又在坐月子,后宫那些女人没折腾?”
“没有。”阿笙摇了摇头一顿,“不对,奴婢昨儿隐隐听前院打扫的婆子跟晋江、孙河侃大山,好像荣妃宫里少了名宫女。”
石舜华抬眼看向她:“什么意思?”
阿笙道,“后宫的事跟咱们关系不大,奴婢没细问。主子想知道,奴婢去喊那个打扫的婆子?”
“把晋江和孙河也叫来。”
天气冷,石舜华怕受凉,好些日子没洗头发了,便叫打扫的婆子和晋江、孙河站在外间回话。
隔着一道绣帘,打扫的婆子听到石舜华问钟粹宫少了一名宫女是什么意思,便说:“老奴早年认个干闺女,前些日子被分到了钟粹宫挑水。老奴知道咱们东宫跟钟粹宫不大好,怕荣妃娘娘查出她跟老奴的关系受连累,就跟着咱们宫里挑水的人去见过她一次。
“她偷偷跟老奴说荣妃娘娘见她长得五大三粗,把她叫到跟前看一眼就没再找过她。老奴放心下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