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爷,上早朝了。”
“这么冷的天,汗阿玛也不把早朝挪到殿里,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太子嘟嘟囔囔掀开被子,“赶明儿换我上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早朝搬到乾清宫正殿。”
“爷,昨晚下雨了,今天雾蒙蒙的,地上还湿着。”宫女端着盆进来,“早朝应该不会在乾清门外。”
太子精神一震:“老天爷真给孤面子,想什么来什么。”
“爷别太得意。”石舜华见他正在刷牙,“听妾身说,曹寅、李煦都是汗阿玛的心腹,汗阿玛指不定怎么呕呢。汗阿玛今儿如果要爷表态,你就说听汗阿玛的。”
太子一夜好眠。康熙做了一夜噩梦,每次都是被他安在江南的心腹吓醒的。
早上梁九功提醒康熙起来,康熙下床时险些摔倒在地上,吓得梁九功差一点就喊太医了。
康熙毕竟还年轻,四十二岁,纵然一夜不得安生,起来洗漱一番,喝口热汤,又变成了以往精力充沛的君王。
太子曾说石舜华是他的“魏徵”并不是揶揄,而是心里就这么想的。如果半年前有人跟太子说,太子妃才貌双全,太子打死都不信。
石舜华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虽美如夏迎春,照样可以像钟无艳一样辅佐她的男人。
太子打心眼里认同石舜华,康熙问太子江南那边该怎么办时,太子佯装很头疼,随即就说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在康熙决定派御史核实清楚,染上福/寿膏的官员一律摘去顶戴花翎但不查办,令沿海各口岸严查福/寿膏时,太子心中颇有微词,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索额图忍不住想出列,时刻注意着他的太子一记警告,索额图连忙把脚收回去。眼尖的纳兰明珠看到,拉住同党的衣袖,恭送康熙离开。
四皇子胤禛追上太子,小声问:“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太子反问,“把江南大小官员全部关起来,然后抄家?”
胤禛下意识想点头,见他面色不渝,生生止住:“就算不抄家,也得叫他们把贪的吐出来。”
“吐出来?”太子脚步一顿,“马齐大人,请留步。”
鱼贯而出的文武大臣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齐刷刷看向太子和马齐。
太子见状,微微一笑:“孤隐隐记得曹大人好像还欠着国库的银子,据孤所知曹寅也买了不少福/寿膏,有闲钱买福/寿膏,想来曹大人也不差钱,对?马齐大人。”
“是,是的。”马齐僵硬的点了点头。
太子眉头一挑:“马齐大人好像并不认同孤说的啊。”
“没有!”马齐脱口而出。
太子:“那马齐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官知道。”
太子微微颔首,看似终于满意了:“离过年没几天了。年后还有一场恶战。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马齐大人,可不要让浴血奋战的八旗子弟失望啊。”
“下官不敢!”
太子:“那孤就等马齐大人的好消息。”说完,跨过日精门往东宫而去。
佟国维三步做两步走,到马齐跟前就问:“曹寅欠国库的银钱是怎么回事?”
马齐回头一看是皇上的亲舅舅,也是皇上的老丈人:“佟大人,据我所知,你也欠着国库的钱,不多,一万多两银子。”
“我?”佟国维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欠的?”
马齐:“可能是你家长子成亲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佟皇后进宫,你给佟皇后准备嫁妆时借的。反正有些年头了。早些日子筹备军饷,国库捉襟见肘,太子爷查过一次户部的账,这事皇上也知道。皇上说国库还有点银钱,便跟太子爷说等没钱了再追账。”
“这……”佟国维臊的脸通红,“我回头就把钱补上。”
“谢谢佟大人体谅皇上。”马齐说着,转向索额图和明珠。
“我们也欠着国库的钱?”一向针尖对麦芒的二人异口同声。
马齐点了点头:“不多,几百两。”
“这,老夫这就给你。”索额图说着就翻找荷包,可他今日穿的是朝服,遍寻不到,只能很是尴尬道:“我回去就叫家人送过去。”
“外面熙熙攘攘干么呢?”心情不好的的康熙听到索额图、纳兰明珠等人的声音,眉头紧皱,“当朕这里是菜市口。”
王以诚进来把康熙走后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太子爷可能随口一说,马齐大人就,就趁机要账,各位大人爱面子,都说回头就把欠的钱补上。”
“这么回事啊。”康熙听到国库又有钱了,年后将士们不用节衣缩食,心中好受些,“太子除了说曹寅,没提旁人?”
王以诚:“没有。太子殿下说完就和四爷一起走了。”
“太子最近和老四走得挺近啊。”康熙道,“以前在畅春园,朕就听说胤禛每天早上都去太子那里用早膳,如今还是这样?”
“大概是四爷住的离皇宫太远,驾车回家也得两刻钟。”王以诚想了想,“也许东宫的饭菜好吃。”
康熙抬起头:“太子那里的饭菜比朕这里的还好吃?!”
王以诚头皮发麻,暗叫不好:“奴才不知。”
“东宫居然有你不知